裴少虞：……

话音落下，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只有裴少虞不断擀面饼的声音。

姜早看着他的神情，明明嘴角是上扬的，但她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为什么呢？

姜早笑了笑，也露出跟他一样的、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这种心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她摇摇头，主动打破此刻的寂静。

“话说你不是想跟我一起看宫灯吗？”

姜早的语调拉长：“不过我之前买的宫灯都用完了，不如我亲手做一个灯送给你怎么样？”

不得裴少虞说话，姜早的态度有些强硬：“不可以说拒绝！

因为这是我亲手做的。你要是敢拒绝……”

姜早没有说完，但她挥舞着小拳头。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要是敢拒绝你就死定了！

裴少虞哼笑着。

手里的面饼很快变成一个月饼的形状，是姜早喜欢的金元宝。

“哇~”

姜早看着金元宝双眼发光。

“这是什么？这是金元宝呀，请财神爷大人眷顾小女吧，小女愿一生荤素搭配，狂吃不胖！”

听完‘离谱’的要求，两个人都笑起来。

刚刚还因趣事笑得前仰后合。

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笑容便如同泡沫般迅速消散。

两人的表情瞬间凝固，脸上的肌肉还维持着笑的模样，却没了笑意，

她知道裴少虞在想些什么。

因为……她也是这样想的。

只要不说，就不会破坏这段无疾而终的情谊。

情意就是情谊不掺杂其他的。

管他什么男女之情，知己之情，夫妻之情。

他们这两个时空的人，即使在这一刻有了短暂的交汇，又能做些什么呢？

姜早扪心自问，她可以为裴少虞做到留在古代，再也不回来吗？

她知道自己做不到，一个人的生活习性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她也不想勉强裴少虞，让他为改变自己的作息和习惯。

这样勉强的感情不是她想要的。

一段健康的感情里，应该是两个人共同经营。

而不是让两个人剥离原本的生活，细心强行绑在一块。

见没什么可说的，姜早寒暄几句挂断电话。

“嘟嘟嘟——”

通话断了。

这时候，裴少虞看着手机的屏幕，心中抑制不住一股冲动。

他想伸出手，向触碰屏幕……

在刚伸出手的那一刻，他的手指蜷缩了几下，缓缓收了回来。

他仰起头，苦笑自嘲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