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燕容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打得向一侧偏去，他下意识捂着脸。

“裴少虞，你急什么！我说的有什么错，奴隶又不是人，在戌城你难道没见过百姓买卖奴隶？既然见过，现在又搁着装什么圣父？”

“闭嘴！”

裴少虞低声斥责：“你这种层次的挑拨离间实在低级，你以为姜早会信你这话吗！”

对上他挑衅的眼神，裴少虞深呼吸几口，才遏制内心的怒火。

不行，他不能被冲昏头，否则就中了卫燕容的计！

听着那头传来两人争吵的声音。

姜早头一次觉得手机的性能太好也是错误。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地，不知道裴少虞这次还会不会站在她这边。

裴少虞毕竟是古人。

姜早研究历史，知道古代对发卖奴隶没有心理负担，早些年甚至有活人祭祀，只为求得神明降雨。

但她不一样，她是现代人！

先前，她以为自己救下的是一群待宰羔羊。

等她回过头，她现在这群羔羊，倏然变成另一批刽子手，正磨刀霍霍朝着更弱者开刀。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更小的虾米，生生不息，循环往复。

一刹那，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很可笑。

见姜早一直没开口，裴少虞拿出手机，对上她那双藏着一层雾的眸子。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同意镖头的提议。戌城绝不会买卖奴隶人头！”

“那你刚刚……”

得到明确回答，姜早的心瞬间定下。

可裴少虞的停顿，她还是心有芥蒂。

顿了顿，姜早还是说出口：“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反驳？为什么要等我质问，你才说？”

裴少虞愣了一下。

“你、你说这话，到底是不是真心的……还是说，只是为了讨好我、才附和我的？”

姜早说出口，只觉得一阵心累。

她不想去怀疑裴少虞的真心。

只是一瞬间，她察觉到自己是生在现代的华国人，而他们是千年前的大乾人。

几千年的风俗习惯，他们的人文思想和教育是完全不同的。

她真的有这个能力一直帮下去吗？

霎那间，姜早产生退却的心。

不等裴少虞说话，卫燕容倏然抢话：“神女，他就是故意讨你欢心！

戌城怎么可能没有买卖奴隶的习惯，我亲眼看到过戌城百姓强抢奴隶带回家生儿子。”

卫燕容挑衅道：“裴县令，你敢说戌城无一人这样做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