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下意识看了眼四周。

那晚上的敢，是破釜沉舟，被虞郎白吓的无路可走，现在……不敢。

虞堂桓有点失落，却笑笑，“我再找专家问问，你等等我消息，晚上的时候，我给你回话。”

墨柒说好。

她回了病房，让小九出去放放风，然后打了盆水扯上帘子给十四擦身子。

帘子刚扯开，病房门被打开。

墨柒看见医生怔了怔，点了点头。

打交道一年了，墨柒对他或多或少有点怨气，尤其是前面长龙似的队伍，两个月了都一动不动。

医生看见她不悦的脸色没说什么，照常问了问情况，随后犹豫的小声问：“什么时候出国？”

墨柒怔住：“什么？”

医生挠挠头：“建议病人出国说出去会挨处分，但有虞少拖底，我这边问题应该不大。”

墨柒嗓子眼有些抖，她喉咙滚动又问了一遍。

医生怔了怔，将那天讲给虞堂桓的又说了一遍。

末了叹了口气：“就算是死在半路，也比在这等死的强，你觉得呢？”

你觉得呢？

墨柒觉得糟糕透了，因为照他说的，百分百能保十四活下来的法子，只有一个插队，什么出国，等国外合适的心脏，全是天方夜谭。

她困顿的抓了抓头发，半响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全是疲倦：“比十四严重的，前面还有几个？”

医生微怔，喃喃道：“其实都差不多，前后几个月的事，对了，你们前面现在还有十五个。”医生哽咽了一瞬：“前几天有两个没撑过去，没了。”

墨柒手握着床杆，摇摇欲坠。

她深呼吸好长时间，开口再问：“医生，你们这有插队的先例吗？”

医生微怔，接着愣了愣：“绝对没有，这可是犯法的。”

墨柒止不住的想冷笑。

这些人都说没有，都是在当她是个傻子。

医生又说了几句，说想出国就尽快，十四的情况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再恶化。

墨柒将门关了后有些疲乏。

她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眼泪控制不住的一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