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意窈那边的人群全部散去，他才低下了头颅，更大口地抽着烟。

他沉默着抽完一支烟，再打燃打火机点另一只烟的时候，说：“今天辛苦你了，你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他收起打火机，烟上点点的火光，将他的脸色些微照亮了两秒。

冯锦恩双手放在身前，捏着包包，“明明都是一早就计划好的事情，可你这会儿却那么难过。”

“锦恩，不该管的事情，别管！”他声音凉到了极点，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命令感。

她垂下眼眸，从包里掏出一张湿纸巾插在他口袋里，“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我去看看栀楠姐。”

见他不答，她拎着裙摆，去路边打了车离开。

宋斯未没啥反应，继续在原地，抽完指尖的烟。

他打开车门上了车，照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自己脖子上清晰的唇印，异常夺目。

他甚至还记得，他拽她入怀时，她冰凉柔软的嘴唇触碰到自己脖子的一瞬间时的那种感觉。

可她说，她反复说，她庆幸自己背叛了他，早早的背叛了他。

她说她到死也不后悔背叛他。

她说得那么咬牙切齿，那么字字见血。

他靠在椅背上，眼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双眼逐渐布满红色血丝和一层朦胧的雾气。

他低头缓了缓，然后不停眨眼，逼停了所有情绪，再猛地抬头，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湿纸巾，撕开，然后用力擦掉脖子上丑陋的唇印。

至此，他过往所有的犹豫，和所剩下的那些被他偷偷攒起来，藏在内心里角落处的柔软。

全部都该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