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未在护士台问到了栀楠的病房。

那是个一体化的套房。

到时候，连生孩子也是在这个房间的。

越靠近那扇门，宋斯未的呼吸便越凝重，连脚步都更加沉重了。

去护士台问话前，他还抱着一丝侥幸，想着，或许姐姐已经逃走了？

可当护士指着这扇门的时候，他那种不详的预感，才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清晰。

宋斯未推门进去，宋瞻就坐在门口客厅的沙发上，黑着一张脸，双手扶着拐杖。

宋斯未咬牙瞪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经过，去了里面，便看见宋栀楠躺在床上，满脸泪水未干，却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宋瞻。

这双眼睛，恨意涛涛。

宋斯未从未见过宋栀楠这样的眼神。

他知道，她有多恨，就有多痛。

“姐！”他站在床边，轻轻地唤她。

起先，宋栀楠只瞪着宋瞻，根本不理会他。

一旁照顾她的保姆张阿姨，心疼地对宋斯未摇头。

后来宋栀楠看着宋斯未说，“孩子在肚子里动呢，动个不停，他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的剧烈动过，他在挣扎，他一定特别痛苦，特别难受，你是医生，你一定有办法救救他的对不对？”

整个病房里都是满满窒息的绝望感。

此时，宋斯未也恨自己没用。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说，“引产针一旦打下去，回天乏术。”

这话一说出去，栀楠看着他的眼神就彻底变了，变得失望，变得痛恨。

她推开他，“回天乏术？那你怎么现在才来？早干什么去了？我不是早就让锦恩跟你打电话了吗？虚情假意，你心里只有那个沈意窈，只有沈意窈，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出去！”

宋栀楠情绪无比激动，宋斯未几次想开口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有用。

保姆扶着栀楠，一个劲儿的示意他出去。

他这才罢了休，转身要出去，“张阿姨，帮我照顾好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