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的脸色可以收放自如。
我们跟着她走进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是一层层书架,上面摆着许多很厚很厚的文件夹。
有些文件夹上的灰尘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她从最靠房门的架子上抽出了一个红色的文件夹,翻了几页,抽出了一张纸。
我扫了一眼上面的地址,有些眼熟。
不过现在红杏还在,也不好和陶樊说些什么。
“那地方据说没有公交车,你们得自己开车过去。”红杏挑了挑细长的眉毛:“你们好像没有车。”
“谁说我们没……”陶樊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呃……我们好像的确没有开车过来。
红杏终于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陶樊有些囧。
红杏也知道自己不能太幸灾乐祸,笑了几声就说:“我让芬达开我的车带你们去吧。”
“那谢谢了。”
…
一路上,芬达的话很少。
陶樊以为她是专心开车。
我倒是觉得她是在生陶樊的气。
毕竟他刚把她扁得一文不值。
她不生气我才觉得奇怪呢。
于是我为了调节气氛:“芬达,为什么来帝都打工啊?”
芬达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半晌,才开口:“我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他们都要上大学,可是家里太穷了,所以我就出来赚钱了。”
“你怎么不上学啊?”陶樊插嘴道。
芬达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女孩子上学也没什么用,反正早晚是要嫁人的。”
我听得出来她语气里的不情愿。
陶樊可能没有听出来:“上学有用啊,有文凭你能找个赚钱更多的工作……”
“芬达,”我打断陶樊的话:“我认识一个人,他专门资助贫困家庭的孩子上学……”
“真的吗?”芬达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车都开快了几分。
我点点头:“我可以帮你联系他。”
她笑了,可是很快又噘起了嘴,小声地说:“可是我还要补贴家用……”
“只要你有心上学,”我说:“他可以负担你家里的一切开销。”
芬达终于开心地笑了。
我看陶樊直愣愣地看着芬达的笑颜,胳膊撞了撞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陶樊难得地脸红了,不自然地看向窗外。
见状,我也不继续调侃他,和芬达继续聊着她家乡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陶樊说:“师叔,你看。”
我和芬达聊得正起劲:“看什么?”
顺着他的手指,我也愣住了。
车子行驶的方向,前面就是九队在搬来我家之前住的那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