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箱子自我从终南山回来之后已经在前台下面接了很久的尘土了,七只坏掉的皮偶,完全就是七块没用的废木头。
要是皮偶在,只消皮偶问一问她身上的味道,就能追到冒充李念的源头。
“墨哥,今天你好安静。”李念看了我一眼,把烤好的羊腰子放到我面前:“心情不好?”
“没有。”我摇摇头,继续与盘子里的肉奋战。
彬子和孟洋已经从学英语有多么痛苦,聊到了将来有了钱都要去哪里旅游。
我看两个人的眼神都有些迷离了,便对又要来添啤酒的服务员摆了摆手。
吃到了十二点多,烧烤店的客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我看两个人都有些醉了,又不好让李念一个女生付钱,就起身去结帐。
李念小声嘀咕了一句她要去厕所。
我说:“这么晚了,你和孟洋将就在我店里住一宿吧。”
她一开始推脱,后来不知道是尿急还是想到自己一个人把孟洋弄回家还是很费劲,点了点头。
我结账的时候给陶樊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帮忙把孟洋扶回店里。
陶樊一路上咕哝着我不地道,吃宵夜也不叫他,需要人手的时候倒是第一个把他从周公那里揪了回来。
想着李念还在洗手间,我就在烧烤店里等着。
直到服务员忍不住问我在干什么,我跟她说,有个朋友在洗手间,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那服务员一脸怪异地看着我,指了指手里的拖把:“我刚擦了洗手间的地,里面没人。”
没人?
“你会不会看错了?她大概这么高。”我比划着:“梳着马尾,眼神很亮……”
“真的没人。”服务员有些不耐烦了:“你走不走?我们要打烊了。”
我又不方便进女洗手间看,只好退到了店外。
这是怎么回事?
李念自己走了吗?
我想到了在培训中心门口见到的“李念”。
万一真的李念遇到了危险……
当即我就有些着急,跑回了店里,顾不得孟洋已经在沙发上睡死了,我抄起茶几上的水就淋到了他脸上。
“啊?”他一个激灵,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墨哥……怎么了?”
“李念不见了。”
“什么?”他一下子坐直了,然后又瘫倒在沙发上:“墨哥,别逗我了,念念刚跟我闹别扭,自己回家了。”
什么?
这下轮到我一头雾水了。
那我在培训中心外面看到的是真的李念?
那刚刚和我们吃宵夜的……
是谁?!
孟洋又睡死了过去,我摸出手机,给李念打了个电话。
“墨哥?有事吗?”她的声音有点哑,像是被人从梦里吵起来的。
“你在哪儿?”
“在家啊,刚才在培训中心不是还碰到你了……”
交代了孟洋在我这里,草草撂了电话,我紧皱着眉。
孟洋怎么会在和李念闹别扭的情况下还这么安心地和我们吃烧烤?
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妻奴。
可是他自己也说了,李念回家了,刚才打电话也证明了李念确实在家。
那么刚刚和我们吃饭的李念,孟洋和彬子都没注意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