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樊倒是一脸惊讶,拿过我手中的照片看了好几次:“嗯?为什么我刚才没看到这里还有个人?”
我扶额,陶樊最近一门心思和赵祁一样扑在了动画片上,应该就是刚刚没仔细看。
不过这个女孩子的眼神太过阴暗,看起来还真让人不舒服。
我撇撇嘴,掏出彬子前几天帮我买的手机,把孙玲的电话输进去。
彬子说人们现在都喜欢用微信,我就让彬子也帮我下载了一个。
找到孙玲,我发出了好友申请。
没一会儿就来了一条提示:孙玲已通过你的好友申请,你们可以聊天啦。
Hi。
我发过去。
现在也不晚,才八点多,孙玲应该还没睡。
果然,很快她就回复了:是墨亦隐同学吗?
是,孙老师你好,关于今天那个语法问题,我想了一下午还是不太明白……
接下来我又指出几点她课堂上没有提到的知识点。
老师一般都喜欢勤奋好学的孩子吧?
反正孙玲对我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她对知识没有丝毫的吝啬,甚至到最后说她有几本练习,下节课会给我。
作为一名教师,孙玲尽职尽责。
我觉得虽然她对我的态度不是很好,但是她还是值得我的尊敬的。
问问题问到了九点多,她便让我早睡,有什么问题早上再说。
起码她不再以为我不学无术了。
放下手机,冷不丁地瞥见放在桌子上的照片,我没由来打了个冷颤。
最近这是怎么了?
我又拿起照片看了看。
没有什么端倪啊。
把这些归于之前去终南山的时候伤了元气,我把那照片连同那叠资料压在了几本英语书下面。
还要多和孙玲套近乎。
我不希望她这样的好老师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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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玲家。
孙玲放下手机,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
改了两个小时作业,又回答了一个学生的问题,她不年轻了,身子骨也不太好,虽然还没多老,但是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女儿的遗像,她叹了口气:“彤彤,今天妈妈的补习班里来了一个新的学生,长得和当年的那个他很像呢。”
墙上的黑白照片依旧笑容灿烂。
孙玲摇了摇头,五年了,自己还是改不了和女儿照片说话的毛病。
拿了条浴巾,她走进了浴室。
水声哗啦啦地响着,些许白雾从浴室门缝里飘出来。
孙玲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转身之后,墙上照片上的女孩笑容不再灿烂,而是格外的阴冷。
孙玲家客厅里还供着一个简易的小佛龛。
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供台上的一串檀木佛珠表面忽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墙上黑白的人影无声地眨了眨眼,嘴角的冷笑更甚。
一双没有聚焦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浴室的门,她舔了舔嘴唇,似是作势要从照片里走出来。
奈何厅里的佛龛忽然发出一阵金光,墙上的照片晃了晃,竟是连同整个相框跌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