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陈家夫妇坐不住了。
周六一大早,我起得比平时晚了一会儿,便先让彬子在楼下看着。
过了不出十分钟,彬子就上来喊我:“老板,隔壁的店主说要见你。”
“不见,”我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我再眯一会儿。”
又过了十分钟,彬子又跑到门外敲门:“老板,他们说不见到你就不走。”
“那就让他们呆着吧。”我把枕头压在耳朵上:“记得跟他们推销你最近学会做的那个饼干……”
“那是曲奇……”彬子的声音有些不满。
世界终于恢复了清净。
然而,就在我刚要再次进入梦乡的时候,彬子又来吵我:“老板……”
我很是不高兴,拉过被子没理他。
过了一会儿,听彬子说道:“他们说让我问你,担不担心江女士的安危。”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对啊,陈家还有点势力,只要江女士消失了,用不了多久大家就会忘记这件事情。
而没有了舆论的压力,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就很容易发生。
陈世愁更容易脱罪。
真是……
不
要
脸。
我在心里骂了楼下的人千百遍,还是对着彬子说:“那让他们在楼下等我吧。”
慢悠悠地起床,洗漱,吃个早餐。
等我下楼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店里坐着一对中年夫妇。
男的有些胖,挺着将军肚,店里的椅子在他身型的衬托下显得有些窄小。
他留着络腮胡,头顶已经可以反光了,一张大脸略显油腻。
而坐在他身边的中年妇女却十分精瘦,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在脑后,可是脸上两斤粉都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
我很自然地拉开他们对面的椅子:“找我什么事?”
那女人皱了皱眉头,似是很不喜我随意的样子,然而那个胖男人拉了她一下,清了清喉咙,对我说:“你是和世愁打架的那个?”
“诶诶诶,怎么说话呢?”我不屑地冷哼道:“是你儿子自己找打,懂不懂?不教好了就放出来咬人,别人逮住当然是往死里打。”
“你……”那女人明显没想到我一开口说话就这么难听,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诶诶诶,”我摆摆手:“我可不是打人,我是正当防卫,警局有录像的哦,我现在也在录音哦,你们说什么都会被我当成证据的哦。”
后来彬子和我说我当时的表情别提有多贱了,他光是看着我就知道了陈家夫妇会多么的生气。
言归正传。
那男人瞪了女人一眼:“别插嘴。”
我对陈家的印象又差了一分。
然后那男人看向我:“你叫墨亦隐吧?”
“正是在下。”
那男人干笑了两声,要不是我一直看着他,真会错过他眼底的怨毒:“听说你还是警局第九分队的顾问?”
“嗯。”
“听说你收养了一个大学生?”他看向了在招呼别的客人的彬子。
我眯了眯眼:“你敢打他的主意,就不止是你儿子残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