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的眼神不时飘向翠罗表姐,寻常妇人到此恐怕会心生畏惧吧?可表姐的模样,倒更像是在参观游览。
卫闲诺瞅了娘亲一眼,好吧,娘亲爱看就多看会儿吧。
殷霄领着三人穿过三座殿堂,来到了一间偏僻的小室。
那位曾经的相爷夫人,如今应称为郡守夫人,已经坐在那里,比起上次见到时的丰腴,短短数日竟消瘦了许多,面容憔悴,华贵的锦衣穿在身上也显得宽松不合身,估计是骤然消瘦来不及更衣。
见到黎氏,繁空不由想起那残忍的歹徒,想起那位无辜枉死的妇人,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黎氏一见繁空,猛然站起,满面悲伤,声音哽咽地辩解:“我,我没有雇人杀害你,我怎么敢呢?是有人陷害我。”
殷霄冷声问道:“郡守夫人可否知道是何人要诬陷于你?”
“我……”黎氏张嘴欲言,却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我不知道。”
“也就是说,郡守夫人因抄袭之事陷害卫闲诺不成,便心生毒计,雇凶杀害蒙翠罗?”殷霄的声音愈发冷厉。
“我没有。我已经说了,我没雇凶杀人,我没那个胆子。”黎氏慌了神,她无比懊悔让外甥诬告卫闲诺抄袭,结果害得外甥三代之内不得科举,娘家和姐姐一家也与她断绝了关系,连累丈夫贬官三级,每日吵嚷着要休妻,连女儿也怨恨她。
“带犯人上来。”殷霄朝门口的侍卫吩咐道。
当繁空再次见到那凶犯时,真恨不得冲上去亲手解决他,一个无辜的生命逝去,也让自己的肩上背负了一条人命的债。
凶犯跪在了殷霄面前。
“把你昨晚的话再重复一遍。”殷霄冷冷盯着犯人。
犯人头顶裹着一层棉纱,隐约可见血迹,那是他昨晚企图自杀时留下的伤痕,却不料未能如愿。后来遭受一夜折磨,他哪还敢再寻死,一听大官问话,连忙说:“是相爷夫人指使我杀人的,就是杀她。”说着指向了一旁的繁空。
“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也没指使你杀人。”黎氏听到这等栽赃,急了,对殷霄道:“殷大人,您千万别听他胡说啊。”
殷霄示意侍卫将犯人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