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蔷心里空落落的，听见丈夫这么说，眼眶不禁一热，默默点了点头。

族长夫妇和方春桃一家离开时，夜已深沉。

众人进了温暖的厨房，繁空让大儿子点亮了两盏油灯，屋内顿时明亮起来，这才问殷淮：“二少爷怎么到这儿来了？”

殷淮迎上繁空温和的笑容，虽然他曾和蒙翠罗相处过一段时间，但并未太过关注，偶尔几次见到，她也是这样浅浅微笑，看似亲切，不过“二少爷”这称呼与这笑容并不搭调，显然显得有些生分。

“表姐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也好，殷淮，你这次来应该不是为了公事吧？”繁空边说边接过大儿媳端来的茶水，自然地放在他面前。

殷淮的目光转向面色清冷的卫闲诺：“是不是你请太子派人沿途保护你们到烈城的？”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难道是太子请了表舅来保护我和娘？”卫闲诺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大乐意。

表舅？繁空瞥了二儿子一眼，这声“表舅”叫得挺顺口，竟然一点不别扭？

“没错。太子担心伯爵会对你们不利，其他人他又信不过，所以请我来护送你们。”殷淮解释道。

“这么说，一路上你都会跟着我们？”繁空颇感诧异。

“没错。你们出发的第二天，山体滑坡把官道都埋了，有些急着赶路的商人和行人转去了山上的一条旧路，结果有八个人在滑坡中丧生。”之后，他派人跟踪那些商旅，自己则暗暗跟随蒙翠罗母子，见他们一直走的是官道，住的也是驿站。官道上人多，永昌伯不敢动手，驿站由吏部直接管理，专门用于传送官府文书和军事情报，未经许可，外人根本进不去。

“毫无疑问，肯定是永昌伯干的。”繁空冷笑一声，自己真是太天真了，想要让人悄无声息地死去，方法多的是，比如山体滑坡之类的自然灾害，神不知鬼不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