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名士凑在一起,辩证完一轮又开始新的一轮,这次讨论的是梦境。罕见的,几人分成了两拨,一拨认为梦是人无意识的一种举动,另一拨人则认为是仙人操纵,双方引经据典,吐沫横飞,那架势恨不得立马掐起来。
我坐在他们中间,俨然一股清流……
然而,在我对面那位李姓男子第三次把唾沫喷在了我的茶杯里以后,我终于忍无可忍,一掌拍在桌上,大声道:“慢着,听我来说!”
几双眼睛齐刷刷停留在我身上,就连方才高谈阔论的王澄都住了口,饶有兴致的看向我。
“哦?卫小公子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王澄的话语间满满的自负,似乎并不觉得我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言论来,我瞥了他一眼,心道:不就是个梦吗?我们现代对这个的解释多了去了,我随便说一个都是你们没听过的。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在几位名士的注目下,吧啦吧啦讲起来。
从梦字的象形起源讲到梦的意识形态,我喝光了三大杯茶,期间停下来的时候,几位名士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耐心等我喝完继续讲,似乎真的被我的言论震住了。
王澄的目光渐渐流露出赞赏,等我说完,他一掌拍在大腿上,说道:“听卫公子清谈,胜读十年书啊!来来来,卫公子,我王澄以茶代酒,交你这个朋友!”
说着,他举起面前那杯不知道被喷了多少口水的茶杯,对我说道:“我先干为敬!”
看他十分霸气侧漏的喝掉了那杯茶,我眼角抽搐了一下,也举起了茶杯。
这就跟古代人拜把子一样,喝完茶就代表交下了这个朋友。其他人愣了一下,也纷纷效仿王澄的举动,一时间,我灌了满肚子的茶水,竟想上厕所了。
王澄拉着我还要继续下一个话题,我出言婉拒,欲告辞离去。
一方面,这人有三急,憋尿久了对膀胱不好。另一方面,我今天出来的目的实际上是为了找那个跟温垚长相相似的人,而不是在这里跟他们讨论什么玄学。
王澄似乎意犹未尽,听到我要离去,一再挽留,在场的几个人也跟着附和。我憋尿憋的正难受,小莲极有眼力见儿的开口救场:“几位先生,公子前些日子受了点伤,如今还未好全。出门之前,我家夫人一再嘱咐,一定要在午饭前赶回去,如今时候不早,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几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我的额头,前几天被砸的包还在,他们叹了口气,约定下次再见,终是放行。
出了雅间的房门,我瞬间松了一大口气。小莲问我:“公子,我们回去么?”
“回什么回啊,老子现在要上厕所!”
说完,不等小莲反应过来问我“上厕所”是个什么意思,我便一溜烟的跑下了楼梯。半道上,又遇见之前那个小厮上来送酒,我心急火燎的拉住他问:“厕所在哪儿?”
“啥?啥叫厕所?”那小厮傻愣愣的看着我。
我换了个说法:“茅房在哪儿?”
“哦,茅房啊……喏,就在那后面。”他恍然大悟,指了指一楼柜台后面一个小门帘,“出门左转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