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尤辛怡在公司见晏然,他还穿着昨日的衣裳。晏然极讲究仪容,断不会一身衣服连穿两日的。怕是他昨夜根本没有归家。
“你昨天不会没回家吧?衣服都没换耶。”心中不安的尤辛怡却不能表现,只能装作嫌弃晏然邋遢的模样,开他玩笑。
“嗯,我昨夜在诊所。”晏然对此毫不避讳。自从那日在他家对尤辛怡讲了颇为伤人的话以后,她低落了几天便又是从前的笑模样。只是她再也不会过来挽住自己的手臂,依靠在他的肩头,有了普通男女朋友间理应保持的分寸。
“那晏然,这个周末,你要回家看伯母吗?”
“我很久没有回去看望母亲了,难得有空,自然是要回去的。”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为何?”
“我和伯母真的很投缘,比跟自己妈妈还聊得来。想跟她一起吃饭,聊聊天。”
“好吧,那周末我约母亲出来,我们就在外边的餐厅聚聚吧。”
“嗯,好啊。我来订餐厅,你负责邀请伯母就好了。”
虽然是否有心怀鬼胎之人在与辛怡接触的猜测,晏然还未完全打消。不过母亲的确与辛怡相处的很好,反倒是她们才像一双好友。只见过一次面,母亲就对辛怡念念不忘,时常打电话问起她。
若辛怡能自己走回到朋友之路也好。他就不必当个残忍之人,从此与她断绝关系。是了,他曾经一度为了斩断辛怡的情丝,想要收回而生,离开事务所,彻底从她的人生里抽身而退。不再成为她的磨难,也不让她成为自己的磨难。
当晏然切实产生这种想法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多年来一直都在做着这个准备。他这些年断断续续依靠自己的工作所赚取的金钱,除了买下现今所住的小公寓之外,其他钱他都不曾动用。那些钱他会支付给辛怡,用来买回他公司的名字——而生。
结束了手头的工作,晏然提前下班,想回家收拾几套换洗衣服带去诊所。他昨夜发现,游弋放在浴室里柜中的浴袍已被他浪费得只剩最后一件了。所以只能草草冲洗,和衣而睡。
回家发现季归尘不在,于是晏然选择在家沐浴。光裸着上半身,只系着浴巾的晏然走进衣帽间。在挑选衬衣的时候,他突然耳边有热风吹拂,臀上还被人捏了一把。
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季归尘,挑眉笑道:“身材不错嘛,晏兄。”说兄字的时候,还不断挑动眉毛,盯着晏然的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