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游魂诊所所在的大厦。
晏然心中忧喜参半。喜的是他离不开游弋了,忧的也是他离不开游弋了。他的果决一旦遇到游弋就全然失效。在游弋面前,他就是一根敏感又敏锐的羽毛,小心翼翼的漂浮在她周围。就连最轻盈的触碰,都怕带给她痛苦和烦忧。
屏幕上的光熄灭了,他的心也暗了下去。
独自在诊所两天,终于在星期一的清晨见到了会呼吸,有温度的活人。
“你来啦?”晏然的提前出现,让游弋心情很好。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脱口的话是她以往顶不喜欢说的废话。不过她没有料到晏然会来的这样早,本想布置好一切给他个惊喜的。
晏然扶住行李箱的拉杆说:“我是来道别的。”
游弋微微上扬的嘴角降回到冷淡的角度:“找到工作了?还是找到住处了?”
晏然说:“都找到了。”
“很好啊,恭喜你。”
“那我先走了。”
“你兼职的工资还没拿。”
“就当作我弄坏你浴袍的赔偿吧。”
门自外被轻轻合上,落锁声响起的那瞬间,游弋似乎觉得她被囚禁在了诊所里,永远不可能逃出生天。
虽然表面看起来同平时并无两样,可散发出的气场却明显不同,似乎低迷了很多。属蛔虫的齐烟马上就察觉到了游弋的状态不佳。难得显露出一副好欺负模样的游弋却让平时以顶嘴为乐的齐烟变得谨言慎行,不敢随意欺负了。
“老板,您订的沙发和床送到了。”送货人员上门后,齐烟来通知游弋。
“退了吧。已经不需要了。”执笔书写日记的游弋头也不抬道。
“哈?”齐烟问号挂满头。但她不敢多问,哦了一声,乖乖退了出去。
从齐烟家回来的漆炎一到诊所就满世界的找晏然,找遍诊所也不见晏然身影便跑来问齐烟:“烟姐姐,我然哥呢?”
忙着安排明日顾客预约的齐烟,心不在焉的说:“我也不知道。你耐心等等,说不定过会儿就来了。”
“他已经走了。”游弋从办公室出来时,解答了漆炎的疑问。
“这么快?”齐烟有点意外。
漆炎正是对晏然心生好感的时期,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丧气起来:“你还是把我然哥赶走的了啊。早知道他这么快就离开了,我周末就不去烟姐姐家了。”
游弋没有理会漆炎的话,她只是来收回借出的枕头的。她伸出手,放在小床上的枕头自动飞至她的手中。游弋拿到枕头正打算离开的时候,齐烟羞愧的站起身,心虚道:“晏先生其实是我赶走的。”
“为什么啊?烟姐姐。”漆炎无可奈何的看着有气也不能对她发的齐烟。
“老板,是我擅作主张和晏先生谈了话。”齐烟知晓了游弋为何心情不佳的原因,主动招认道,“你们要怪就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