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阴差进来的呀。”

游弋拉开装有魂珠的抽屉，果然里面已经空了。诊所每半月有阴差来取魂珠一次，今日恰好是月半。

“也不知道凌晨时分来诊所的阴差是不是昨夜那个。反正他就那么从我身边路过，也没抓我。我好奇的很，就跟在他身后，然后就进了这里。我把上下都转了转，后来累了，就在空房间里睡下了。”

男孩的辩解，游弋信了七八分。不再计较他的冒失和无礼，只是这诊所还是容不下他。

“我不与你计较了，你快些走吧。”

男孩颓了，他心道：“这女人怎么比顽石还顽固？老子唾沫都说干了，还是等于白说。”他强打起精神，做最后一搏，“你不是说随阴差前去轮回之地是你要收取的报酬吗？我没付你报酬，所以我留下给你打工怎么样？”

游弋不想与他过多纠缠。她扯下领带，缠在手上，去往二楼沐浴更衣。同这个小赖皮对话，比同恶灵厮杀还累人。在最后一级台阶上，游弋打开通往她办公室的通道，朝楼下男孩说，“出去候着。”

“好嘞好嘞。”男孩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十分顺从。

去浴室之前，游弋先来到她并不怎么居住的卧室。挥手将一床乱糟糟的被子清除了个干净，只留下光裸的床垫。可由于男孩的到来而变得一团糟的思绪，却清除不了。

再回办公室时，办公桌的右上角，临近落地窗的方向，多了个盛了清水的玻璃花瓶。桃枝斜斜插在瓶中，很有倚身看朝阳的自得感。

“姐姐，你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不恐高吗？”

“不啊，这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你恐高？”

“恐，特别恐。自从身高超过一米以后，我就再也没低过头。”

“哈哈哈，真的吗？”

“真的，不骗你。”

大厅传来的说笑交谈声吸引游弋前去。男孩上半身趴在前台，勾起双脚，整个人更像是挂在台面上。

见游弋走来，齐烟起身唤了句老板。男孩闻言，马上跳下地来，回身朝游弋行了个九十度鞠躬的大礼。

“哎，你不是恐高不低头吗？”男孩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齐烟忍不住发问。

“所以我一般都鞠躬。”顿了一秒，男孩欲屈膝，“也可以下跪。”

游弋用一句“免了”，又打直了男孩的双腿。

男孩保持着俯首躬身的姿势，请求道：“游老板，求你让我留在诊所吧。我愿意为诊所工作，做什么都行。”

“齐烟，送客。”面对男孩的低姿态，游弋并不退让。

“这，什么情况？”齐烟迷惑的看看游弋，求解答。见她面无表情，看起来十分不好惹，就改问男孩，“小朋友，你不是预约的顾客？你不是说是我老板带你进来的吗？”

“是我昨夜带他进来的。”回答了齐烟的问题，游弋又对男孩说，“现已天明，你也理应离开了。”

昨夜？夜里来的，那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