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想无聊的事。”
杨兰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叶兴应听着虽然不舒服,但也没有反驳什么。她也没有说错,以前的我,刚来这阴间的我,脑袋里从来不会想什么无聊的事。不是满脑子的预言,便是想着如何算计别人,想着如何生存。
像现在这种悠闲的状态……的确是少见了。
“偶尔也要让脑子休息一下的嘛。”叶兴应随口说着,右手不停的揉搓着上古钱币。
按照计划来说,冰冥会因为被我指使而恼羞成怒,他的忍耐度差不多是到了极限了,应该没有多余的脑子来思考我这回儿是不是利用他。而且……
我特地让杨兰告诉了他我周详的计划。虽然那是在我算出预言的人是周晴之前的事了,但……冰冥应该会上当的。
那么……
叶兴应想着右手挑动着钱币,陷入了沉思。
谁又会在半路妨碍我呢?
是巨蟒,还是恢复理智的冰冥?或者说……是躺在我身边的……这个女人呢?
嗯,这夜,还真长……
……
黎幽从没想过自己还能睁开眼睛瞧见光明。在阴间待的这几年里,黎幽从没见过一次光明。他不相信阴间的鬼,也不信阴间的人。
从始至终,黎幽都是在入口的地方守着,不偏不倚,也没有任何的动作,没有与任何人接触。除了……一个他怎么也躲不开的人……
余乐。
那便是余政的表亲。
是余政拜托自己的,唯一的寄托。只不过……
‘我阻止过你,既然你一意孤行,就顺便替我办件事吧。’
嗯,余政你是阻止过我,身为半个命师,我也该明白命师的话都是狗屁!但我还是信了你,哼,要不是余乐的话,我八成早就死在里面了吧?说起来……
那小子还挺厉害……
能在那种地方熬那么久,也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吧?
黎幽想着,不由猛地咳了几声。
而听到他醒来的声音,第一个走来的男人,并不是余政……
那是个长得很像余政的男人,眼睛还有鼻子都很像只是……看上去苍老了很多……
“你。”
那人缓缓的走到黎幽的面前,叹了口气,坐在了黎幽的床边。黎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那人伸出的手拦住了,黎幽感觉到那人的手搭上了自己的手。
没过多久,黎幽便听那人说道:“你这身子得有几年的调养才能回来,本身就骨子虚,还做这种折寿的事。这都是何苦呢?”
黎幽只是看着那人,没有说话。
以黎幽现在的身体,要回答那人的自言自语几乎可以说是比登天还难。正常人瘦成黎幽现在这副骨架子模样早就死了,要不是他有先天的底子在。别说是养回来了,就连再撑个几日都是麻烦事。
能把自己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
想必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注意到黎幽打量的眼神,余罄书又是一声叹息对黎幽解释道:“你要找的那人没什么脸见你,想问你的事也没胆子开口。托我告诉你一句,万事安好。我不懂你们命师的事,生平也最恨的就是那些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们。我先事先说好,我救你不是看在余政的面子,而且有事要问你。所以你最好别给我想着死,反正在我手里你也死不掉。我的脾气不好,就算你是病人,也得你多担待。好生养着吧,我等你能开口。”
余罄书说了一堆话,但仍是没有告诉黎幽他的名字。余罄书害怕了,对于命师这个职业,他向来是敬而远之。嘴上说着最恨他们,其实要说恨倒还不如说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