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他说的很轻。

余悯却是微微有些愣住，感觉脑中似乎在恍惚间，闪现出了一个画面，那是一段对话。

脑中小女孩与男人的声音交汇在一起。

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却似乎总带着些许遗憾：“小余有一天你会忘记我吗？”

“不会的，我永远不会忘记大哥哥。”

男人的声音像是呢喃：“但你明明就忘记了我呀。”

“嗯？什么时候？”小女孩的声音似乎夹杂着些许疑惑。

“或许是未来吧，不过没有关系。”男人的声音又重新带上笑意：“哪怕你忘了我，我也总会去找你的。”

画面里淡淡的月光下，树林中似乎是有一个人在与孤独的她作伴，并将一朵蓝色的花送到她的手边。

但当余悯想去看清对方的长相时，画面却忽然破碎。

“似乎总是只有我被留在过去。”

明明是仿佛玩笑般的抱怨，那一瞬间却让余悯真实的混淆了现实与梦境。

让她忍不住思考，自己曾经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而当她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不自觉地捧上了符砚礼的脸，男人被她摸上脸也不抵抗，反而微弯着腰让她的手不要那么抬高。

“怎么了？”符砚礼笑着询问。

“你不要笑了，人在不开心的时候是可以不笑的，就像现在。”余悯在符砚礼怔然的眼神中认真道：“我可以感觉到你不开心。”

她有些疑惑的歪头：“你为什么总是有些不开心呢？”

真敏锐呀。

符砚礼默了默笑容变淡了一点，只有声音依旧如初：“可能是因为因为我是一个贪心的人吧。”

他看着余悯浅笑，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怎么办啊队长，我似乎总是在奢求一个人。”

“我真的很想把她留在身边，但我又担心我抓得太紧她就要离开我了，所以我总是不敢大步向前。”

就像振翅的飞鸟，他总是担心自己迈大步伐就会惊扰了对方，这一飞就再也不回来了。

但是也不想折断对方的翅膀，他热爱着对方翱翔的姿态，也不敢用笼子把它禁锢，所以他总是贪心的，想让对方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

“其实你可以贪心一点的。”

余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舍不得这双眼睛露出难过的表情，但对方好像经常难过，她就只能用脑海中浮现出最好用的方法哄。

她抬起头在那道薄唇上，印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符砚礼便追了上来，同时听着耳边对方哄他的声音。

“因为说不定她也喜欢你呢。”

所以就是这样，他才更舍不得放手啊。

颈边的呼吸变得愈发灼热，余悯在符砚礼像是缴械投降般的叹息声中，微微侧头听到对方的声音。

“队长你这样迟早会把我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