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先有未来，还是先有过去？”

“宇宙的生与死，从哪里开始，到哪里结束？”

“你是谁，你从哪来，要到哪去？”

杨锋的声音在整个虚空中回荡，每一个问题，都仿佛在拷问着存在的本质，让那地狱神魔的庞大身躯，都为之微微一滞。

他没有为这些问题作答，因为答案本身，并不重要。

他只是平静地，在那本“无”之书上，轻轻一抹。

一卷录像带，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时间！！

这是一卷时间的录像带。

杨锋伸出手指，轻轻地将录像带中的磁带拉出。

那看似脆弱的磁带，在虚空中无限地延伸展开，最终化作一条由无数个静止画面构成，长到无法想象的胶卷……

宇宙。

这是宇宙尺寸的胶卷。

过去，现在，未来，每一个刹那都被记录在上面。

杨锋的声音，再次响起。

“时间，从哪开始？”

“是从左到右开始，还是从右到左开始？”

“是从录像带的起点，一直到录像带的结束为止？”

“还是从录像带的落幕，一直到录像带的开始为止？”

他的手指，点在了胶卷的一端。

“当你正放这卷录像带的时候，录像带里的人和事物，都觉得时间是向前进的，我们正从开始走向结束！”

他又点在了胶卷的另一端。

“当你倒放这卷录像带的时候，录像带里的人和事物，同样觉得时间正在前进，我们正从开始走向结束！”

“对！！”

杨锋的声音，如同暮鼓晨钟，敲击在地狱神魔的意志核心。

“无论录像带正放，还是倒放，对于里面的‘角色’而言，都是在前进……”

“无论时间是从过去到未来，还是从未来到过去，对于身处其中的‘我们’而言，也都是在前进。”

“所以……”

“你所修改的因果，你所倒转的时间，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只是在倒放录像带而已。”

“你只是将胶片的其中一个画面涂抹。”

地狱神魔那亿万颗猩红的眼睛，在这一刻流露出了真正无法理解的茫然。

杨锋笑了。

那是一种看透了一切，超脱了一切的笑容。

“亦或者说……”

他猛地一挥手，那条无限长的胶卷瞬间崩解，化作了亿万个独立的静止的画面，如同繁星般铺满了整个虚空。

“根本没有时间！”

“没有正放，没有倒放……”

“录像带，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