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弃不想搭理身旁大惊小怪的莫罔,这种气味她熟悉的很,说好听点,有人死了;说得难听,‘他’不止死了,还烂了……
对标王望屠杀关安村百姓时那满地的尸骨,如今的情形只是小巫见大巫。
莫罔去平砂关打仗就没见过放任尸体腐烂的情况,他感觉他的天灵盖在臭味的强烈冲击下一阵接一阵的抽痛,现在想来南域探子的靴子也不是不能接受!
恶臭的尽头源自正数的第二间牢房,萧弃只一眼就捕捉到了那里盘旋飞舞的蝇虫。
“你在刑部任职就没跑过存放尸体的地方?”她目光转向甬道里扶着墙,一动不动的莫罔,无奈开口。
眼神空洞似有泪在流的莫罔语调哽咽,伤心欲绝的控诉萧弃这个冷漠无情的人:“师姐能不能关心关心我?”
萧弃:???哪里不对吗?
“我恨你,呜呜呜……”
越说越来劲儿了嘿!考虑到孩子年纪还小,萧弃松开握紧的拳头,皮笑肉不笑的道:“别嚎了,过来认人。”
“哦……”莫罔扭扭捏捏的靠近牢房铁门并将一只手探了进去,还未来得及触碰那滩烂肉就听身后师姐抛来一句直击内心深处的言语攻击:“叫你认人,没叫你扒拉‘他’。”
地牢潮湿阴凉,尸体大咧咧的摆在那里要比放在太阳下臭得快那么一丢丢,遮盖在衣服底下的躯干萧弃没兴趣看,但从衣着和软趴趴的面部入手,她敢拍着胸脯保证,这位没人收尸以至毫无体面烂死的仁兄正是铁无疑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