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有什么在不断坍缩崩溃，又重新组构，就这么周而复始，演绎着一种白菲儿完全看不懂的生灭循环！白菲儿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在这股浩瀚面前太过渺小……

这就是概念境！

举手投足，皆可引动诸天万界的共鸣，一念而过就能够将无数她这种造化境的生灵给湮灭！

当然。

对概念境，白菲儿能知道的，也不过是从他人口中听闻，毕竟不到那个层次，谁也不可能真能够对那种力量进行感悟，因为那属于自寻死路。

真正直面这样的存在，白菲儿除了觉得自己很轻易就会被掀翻覆灭之外，再无其他感受。

“嗯，起来吧。”

虚泓终于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接在白菲儿的心神深处响起。

白菲儿依言直起身。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那平静的眼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满意之色。

“第一场传承试炼，你做得很好，完美通过。”

白菲儿闻言，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彻底松弛下来。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感涌上心头，随即又被巨大的成就感和庆幸淹没。

完美通过。

这四个字背后，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炼狱。

那十数年间，她被困在传承洞府深处，意识仿佛被投入了一个不属于她自己的，充满血腥与杀戮的残酷轮回！

她化身过无数角色，有时是冲锋陷阵的士兵，有时是挣扎求生的凡人，有时是猎杀与被猎的妖兽……

每一次“轮回”，都是身临其境的死亡体验！不然，白菲儿可不觉得自己能对时间的流逝把握的那么清楚。

说白了，就是吃苦吃得太多，太深刻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撑得过来，在那无边无际的痛苦中沉浮，无论身心都有可能随时沉沦破碎。

“弟子侥幸。”

白菲儿不卑不亢。

如今听到虚泓亲口确认，她成功渡过了这第一道传承试炼……

她也很难说是否值得，但起码能松口气。

“非是侥幸。”

虚泓淡淡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天赋，心性与命数，只要身怀其中两种，这诸天万界上便能占有一席之地。”

“而想通过神将传承试炼，则是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