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到冰雕前，呼出的热气在冰面上凝成白雾，转头朝赵行舟笑：“这个飞龙雕得简直是鬼斧神工啊，太好看了！这要是能一直保存住就更好了。”

赵行舟拿出手机，定格下她此时笑靥如花的模样，看着镜头里面眼睛都亮了的程晓初，赵行舟觉得有些愧疚，他知道自己亏欠她太多，每次出任务都让她独自担惊受怕，如今能这样陪着她看遍美景，便是他最珍视的时光。

也是他最奢侈的事情。

在赵行舟和程晓初享受着温馨浪漫的旅途的时候，此时的滨城，南外区的锦江小区里却是与雪乡的美好截然不同，压抑的气氛像厚重的乌云，笼罩着锦江小区的每一家一户。

前天下午三点多，蔡淑芬提着菜篮子刚走到自己家的单元楼下，就听见二楼的李婶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她和李婶楼上楼下住了十多年的时间了，平时有什么什么事情都互相照应着，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在她们二人的身上见证的淋漓尽致，所以此时听到李婶的哭喊声，她心里一紧，拎着菜篮子就加快脚步往楼上跑，刚到二楼转角，就看见李婶瘫坐在门口，防盗门敞开着，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泪痕，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条湿漉漉的毛巾，身上也都是水渍。

蔡淑芬放下菜篮子，蹲下身扶住张婶的胳膊，声音里满是焦急：“李姐，这是咋了？出啥事儿了啊？”

李婶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冰凉的手上紧紧的抓在蔡淑芬的手腕上，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鬼……有鬼……我家洗手间里……有个没手的女鬼……”

此时听到哭喊声赶来的不仅有蔡淑芬，还有其余楼上楼下的几户人家。

李婶这话一出，周围闻讯赶来的邻居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蔡淑芬也觉得后背发凉，可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李婶，说道：“李姐你先别害怕，是不是眼花了啊？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

听到蔡淑芬这么说，李婶突然提高声音，抓在蔡淑芬手腕上的手不禁用力，力气大得惊人，脸上都是惊慌失措，大声说道：“不是眼花！我绝对没有用眼花，我看得清清楚楚的，我刚才在洗手间洗洗毛巾，正低头在脸盆里面洗毛巾呢，就感觉前面的镜子好像是晃了一下，我一抬头，就看见镜子里站着个黑影！我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影子，可仔细一看，那黑影的胳膊是空的，从肩膀往下，啥都没有！我吓得尖叫一声，那黑影竟然抬头我，是一个女人，一半脸看不清，只能看到通红的嘴唇，还有鼻子，我吓得差点没坐在地上，再看镜子的时候，那黑影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