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的，季乐乐突然就想到了个问题，借着两人正谈得高兴的时候，就趁机问了出来：“段白露，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好，你问。”

季乐乐停顿了一下，踌躇片刻后才开口：“你当特种兵这么多年，杀过人吗？”

段白露是个不怎么爱笑的人。他从小就是这样，一般的孩子都要早熟，后来进了部队，笑的机会就更少了。

这些事情，总是很难让人高兴得起来，看多了人世间的生死离别，他除了一颗慢慢变硬的心之外，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极为难得。

在和季乐乐一起的时候，脸上却一直难得地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显得有几分亲和力。当然，再怎么亲和，多年养成的严肃性子也是轻易改不了的。

但在听到季乐乐的那个问题时，段白露却再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笑容。

“放心，你不用害怕。”说着他又拿起手边的青花瓷壶，给季乐乐倒了杯茶，还给自己也倒了一满杯。

他把茶杯捏在手里，吹了吹表面飘浮着的茶叶末儿，漫不经心道：“是，我是杀过人，杀过多少我自己也记不清了。不过你放心，工作和生活，我会分得很清楚。”

段白露的那只手，还一直捏着她的手腕不放。力道并不大，但在心跳加速的情况下，季乐乐只觉得，那只粗糙有力的手，在自己的皮肤上，滚烫的就像要烧起来了一般。

段白露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和紧张，这才留意到自己的手还一直捏着人家没放。他把手挪了开来，说了句“抱歉”，转而又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不想有什么隐瞒你的事情，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今天我是很坦诚地想要和你聊一聊的，所以你问什么，我就会回答什么。不过我刚才的话可能说得有点重了，或者让你产生了误会。”

段白露说的时候也没在意，经历地太多，他早就对这种事情看得淡了。一直到接收到季乐乐白眼之后，他才明白自己的失言，赶紧解释道：“抱歉，有一点我很想说明，其实我们的工作和你们想像的不太一样，没那么多血腥的东西，大部分时候至少是不用流血牺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