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这里的工作人员说,这宾馆刚建好九楼的时候,就发生了一场大火,烧死了十来个工人,房间全烧塌了,只能推倒了重建。开发商还赔了不少钱。原本打算建到十三楼,结果只好建到九楼就封顶了。”小寸头说。
“我的乖乖,还建十三楼,光听这数就够不吉利的。”元宵插嘴。
“你这话说得,咱们是降师,又不是基督徒,哪有这种讲究。哥们,你接着说。”我拍了拍小寸头的肩膀。
“后来这宾馆对外营业以后,发生过好多次怪事。凡是住在九楼的客人,经常听见有人拿凿子在凿墙的动静,推门出去一看,那动静就立刻消失了。还有人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居然睡在楼梯里面。”小寸头就说。
“肯定是当年被烧死的工人怨气不散,聚在九楼了。不过这种鬼故事也就当个笑话听,很多事情都是传着邪乎,仔细掰扯明白,里面屁都没有。”金戒指大大咧咧地说。
“也不能这么说,我当时还给警局的朋友打过一次电话,说这宾馆里发生过三起失踪案,全都是九楼的住客。两起失踪案里,都有人在彻底失踪前给亲人朋友发过短信,说自己被困在宾馆一个带飘窗的房间里了,让家人赶紧来救他们。”
小平头顿了一下,接着说:
“问题是这宾馆九楼,根本就没带飘窗的房间。那是未失火以前的设计。后来这三人到底没找到。大家都传是当年被烧掉的九楼阴魂不散,还附在新建的九楼上面。那三个失踪的人,就是无意中跨进了那个已经消失了的九楼里面,所以彻底人间蒸发了。”
“我的乖乖,你说的这也太邪乎了吧。这年头糯米团子能说话就算了,连烧掉的楼都有鬼魂?”元宵哈哈大笑。
“你还真别不信,你不是小鬼吗?闻一闻,九楼上面有没有什么怨气。”小寸头说。
“我和一般的小鬼能一样吗?为什么要干闻怨气这种低三下四的活,你这是瞧不起我。”元宵嘟着嘴说。
我发现元宵这小嘴太毒了,简直要把在场所有的人得罪个遍,连忙又拍了他一下。幸好它长得呆萌可爱,小寸头也不和它一般见识。
“我还是刚才那句话,元阳这东西就跟火堆似的。咱们这楼里七十来号降师聚在一起,你说这火堆烧得有多旺?根本不用害怕不干净的东西。倒是人多眼杂,这里面有没有其他掘骨庙的奸细,咱们得好好注意一下。”金戒指说。
“你这话确实讲得有道理,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我点点头问。
“办法我倒是有一个,虽然不太成熟,可好歹算是个准备。咱们不妨......”
金戒指话还没说完,突然听见楼底底下有人骂了两句,好像是一楼的灯突然灭了。紧接着是二楼、三楼,还没过十秒钟的功夫,整个宾馆已经陷入一片黑暗中。
“卧槽,什么情况?”
“谁他娘的把电闸拉了?”
“你踩我干什么?你没看整个楼都没电了?电闸总开关在九楼好吗?”
楼上楼下立刻乱成一团,我们几个赶紧把手机掏出来,在屏幕那点微光下面,映着一张张惊疑不定的脸。
“到底怎么回事?宋二疤他们是不是不小心,把电闸拉了”小寸头问。
“我看不是这么简单的。叶哥,你再给宋二疤打个电话。”骆驼在一旁说。
我拨了一遍,盲音,骆驼迟楞了一下,说也许信号不好,让我等下再打。可我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管元宵要了一颗白团子,劈开抹在眼睛上面。招呼其余四个人:
“宋二疤他们肯定是在九楼出事了,咱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上去看一下。”
我说完话,又冲楼下面的人喊:“我们是八楼的兄弟,现在上九楼去看看,要是过了十分钟还没动静,你们赶紧通知其他人想办法。”
下面的人答应了一声,我心中稍感安定,右手持着七目剑,左手捏着一张符篆,一马当先,上了九楼。
推开通道口的防火门,就是九楼黑漆漆的走廊。我虽然涂着白丸子,可也不能完全看清楚,就发现九楼的格局与下面的明显不同,走廊边上两排大铁门,都上着锁。铁门上连猫眼都没有,往外散着冷气,很难想象这是宾馆的客房。
我怕有人躲在哪扇门背后,把七目剑护在胸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九楼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地毯上面全是灰。空气中隐隐有一丝焦臭的味道。
我一路走到走廊的最深处,左边是紧锁着的紧急通道,右边就是电机房了。机房的铁门露着条缝,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往机房里走了两步,脚下突然一绊,低头看去,脑子里嗡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