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没有那一刻的心软，现在赢的人就会是他，但仔细想来，大概永远没有那一刻吧。

出了探监室，李锐泽笑着问道：“小圣母，好端端地，你跟人家道谢做什么？”

李锐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笑的一件事，被害人还要向加害人道谢的。

夏小冉抿了抿唇，“大概是感谢他在最后一刻，念着我母亲的情分吧。”

她猜想，如果能有什么让季临风放过自己的话，大概就是她血管中流淌着白幼枫的血液吧。

但很肯定的是，季临风对她也绝对不存在什么好感，毕竟她的身体中也流淌着他最恨的那个人的血液。

大概，夏小冉就是这样一个矛盾体，围在她身边的人一半爱着她，一半恨着她。

可惜的是，绕了这么一大圈，最关键的消息她还是没掌握。

她的生父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江湛？而且为什么季临风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

太多的谜团朝她涌来，她一边在大脑中分析着种种可能，嘴上也慢慢咀嚼着殷以涵和季临风的话。

李锐泽见她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忽然朝她后颈上吹了一口气。

夏小冉吓了一跳，尖叫着问道：“你在干什么？”

李锐泽把眼睛眯成两条弧线，笑着说道：“我看你想得这么认真，所以想打扰一下。”

夏小冉听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腹诽道：一般人都是不忍打扰，偏他标新立异。

李锐泽没有理会夏小冉的鄙视，继续笑道：“喂，你是真的很想知道吗？你问我啊，我告诉你。”

“你？”夏小冉对他的鄙视又加深了两分，拔高声调讽刺般问道，“你认识白幼枫吗？你当年经历了那一场动荡？”

“没有。”李锐泽诚实地摇了摇头。

夏小冉啧了一声，不再理会这个跟屁虫，快速离开。

李锐泽见她不信，忍不住撇了撇唇，跟在后面嚷嚷道：“你问我啊，我是真的知道。我给你三秒，你不问我就不说了啊！”

说着，他伸出三根手指煞有其事地数着一二三，当他数到五的时候，夏小冉已经不堪其扰，大声问道：“那你倒说说，我父亲是谁？”

李锐泽见鱼已经上钩，便把手扩成喇叭状，喊出他准备已久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