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书。”打乱顺序的问题终于让范文抓狂,“天呐,你在干什么?”
时骏安抚性地拍拍范文的肩膀,笑着说冷静冷静,我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只可惜。时骏所谓的随口问问却引来何菲雅的质疑。她忽然瞪着眼睛,手指着范文:“是你!你,你跟阿岚的死脱不了关系!你先说看到我,后又说看到慕容;你先说进屋就看书,后又说进屋洗澡。你简直前后矛盾。”
“我没有!”范文喊的脖筋暴起,“时骏在诱导我,审讯的惯用伎俩,你不懂就闭嘴!”范文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狠狠瞪了一眼何菲雅,随即再看向王子奇,“如果说因为一些恩怨就要杀人,那风既明不是更可疑?他入狱后,所有的个人资产都被于岚的爸爸吞了!要不是风老先生有遗产,风既明出狱后就是个要饭的!”
范文的指证就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波。众人的眼齐齐地看向风既明,
风既明苦笑一声,转头看向老神在在的时骏:“这一手真高明。”
“过奖过奖。”时骏嬉皮笑脸地说。
风既明噗地一声笑出来:“各位,我们这位侦探先生很狡猾,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你们说出了本想隐瞒的事。恭喜,你们都中计了。”在另外三人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时,风既明笑道,“但是,他的这种方法有一个弊病。没错,他的确是让你们说了一些隐私,但从现在开始你们会对他产生抵触的心态,这对他的侦破工作非常不利。”
时骏不得不为他的反击鼓掌,很准确,一针见血。
何菲雅明白自己被耍,气哼哼地瞪着时骏:“你不该道歉吗?”
“为什么道歉?”时骏一副混不吝的样儿,“在我只确定自己不是凶手的时候,你们每个人都有嫌疑。我对嫌疑人道歉?我脑袋长屁股上了?”
好吧,似乎激起民愤了。时骏咳嗽两声,很严肃地说,“我可以把话说得清楚些。赵伯的确有嫌疑,但是他没有作案时间。案发时,我在一楼的房间里打电话,当时我打开窗户,那扇窗正对着院子,如果赵伯进来我会看到。第二,他也有嫌疑。”时骏指着风既明,“他有作案时间。但是他刚刚出狱,还没那么迫不及待回去吧?”
“未必。”慕容唐冷冷地说,“当年,于岚的父亲做得很绝,恶意收购了他的公司,侵占他所有个人资产。这个仇不算深吗?”
时骏看向风既明,风既明耸耸肩,不予置评。时骏只好说:“或许你们不知道。当年送风既明进去的人就是我。”
一声紧着一声的惊呼此起彼伏……
“就是说,五年前没有我他也不会进去。他在监狱里蹲了五年,从心理上来说他恨我,可也怕我。他刚出狱,是不可能有胆子在我面前作案的。”
风既明无奈地耸肩摊手:“在‘司令塔’面前,一切诡计都是拙劣的。”
时骏没有在乎风既明的恭维。他看到何菲雅捂着嘴呕了几声,慕容唐紧张地抱住妻子。时骏恍然:“你怀孕了?”
“是的。”慕容唐紧张地说,“菲雅怀孕两个多月了,妊娠反应比较严重。”
“赶紧回房间躺着去。”时骏最怕孕妇,尤其是情绪不稳的孕妇,“你别离开她身边,有什么需要,大声喊我们。”
虽然是夫妻俩结伴同行,时骏还是不放心。亲自送夫妻二人回到三楼。
看何菲雅刚进房间就冲到盥洗室呕吐起来,时骏不适地挠挠头,趁着慕容唐照顾妻子,在房间转了几圈。他看到床头柜上有一打儿信纸,顺手卷起来出揣进口袋。这次出来他没有带记事本,就拿这个代替一下吧。最后,他叮嘱了慕容唐几句离开了他们的房间。他并没有回到二楼的娱乐室,而是去了慕容唐和王子奇抽烟的那个小客厅。
两对夫妻所住的房间都在三楼左侧,小客厅必须路过两个房间,朝着左侧走廊更深处走。小客厅没有窗户,仅仅是用一小块凹进去的空间改建成的。一套沙发,一个茶几,简单明快。
烟灰缸里有三根烟蒂,时骏把烟灰缸拿起来,仔细地瞧了一会儿才放下。随即,他又进了王子奇夫妻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