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毓瞥到他发亮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还是轻声应着，“嗯。”

可是阿生没有再说下句。

缥缈之境待久了，也会觉得无聊，当然不是和冰儿在一起无聊，虽然他太闷了，说起来，为什么冰儿没有表情呢。

阿生看着倒映出自己容貌的水面，咧嘴，眼珠转了转，“要让冰儿笑一笑才行。”

想着就立即去做。

白冰毓也没事可做，轻声叹了口气，大部分的时间他是在闭目养神，从来没有睡着过，胳膊抬起，掌心向上，白雾凝聚在掌心上，已经习惯了，这些日子他的力量减少了许多，每出现一样新事物，他就会觉得疲惫，渐渐嗜睡，所以打坐吸收玄灵的时间也多了，时间越来越少，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承受住再次眼睁睁看着他死去的打击。

在羌生蹑手蹑脚的走进宫殿的时候意识就感受到了。

他没有睁开眼，想看看那他想做什么，随即就感觉到稚嫩的小手摸到自己的脸，捏了捏，然后一扯，缓缓睁眼。

“你做什么。“

阿生眨巴着大眼睛，“我觉得啊你该多笑笑，总是面无表情的不累吗？”

阿生没有松手，白冰毓也没有拉开他的手，“累是什么。”

阿生松手了，疑惑的皱了皱眉，“这要怎么解释呢，我也说不上来，心里会觉得沉重吧，白冰毓没有这种感情吗？”

“没有。”

“哦。”

安静没有多久，阿生又出声了，“冰儿，我出去玩了，等会儿回来。”

“嗯。”他并没有在意，直到感受到无形之境的波动才睁开幽暗的眸子，面无表情的站起来，但是明显情绪有些动荡，身形一动，就看到缥缈之境与无形之境间裂了条空间细缝，已经缓缓缩小直到合上。

白冰毓这才蹙起了细长的眉，让他离开一阵子也好，之前都没有时间去做事，她的力量很强，那把一部分的灵魂分给阿生，是不是会好一些？

回到宫殿内，继续吸收玄灵，可是一下又变得静谧无声空荡荡的，有些不适应。

血雾，十年一日，白雾会变成血色，而那一日，白冰毓体内的玄灵之力会失控，体内乱窜，疯狂向体外涌，墨色的发、墨色的瞳，都会逐渐变成血红，意识也会变得不清楚，而今夜，血雾疯狂的涌动，这时白冰毓将自己关进屋内，不让任何人靠近，曾经有人靠近过，瞬间灰飞烟灭。

就在她准备分离灵魂时，阿生却回来了。

阿生着急得不得了，哧溜就跑进去边喊道，“冰儿！”

刚踏进去，狂暴的旋风席卷而来，差点被轰出去，“冰儿！”看清此刻白冰毓的状况，不顾风刃刮伤自己，艰难却稳定的靠近，蹲下，“冰儿，你清醒一下！”

白冰毓眸色血红，暴怒气息笼罩着屋内，渐渐有蔓延开来的趋向，这样会毁了宫殿的，也会伤了自己！

阿生心绪乱如麻，该怎么办呢，见他眼中的理智渐渐被吞噬，愈加恐慌，这样对他的影响会很大，突然脑中闪过了一道光，身体更快的做出了反应，低头就贴上白冰毓的唇，蓝色的光从口中渡过，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

白冰毓涣散的眸光聚拢，看到阿生的动作，幽光一闪，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已经控制住了，拉开他，“够了，你耗费了太多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