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假如麻蛮逃课来这片竹林里头,他应该会去阿炭那个屋子的,难道说他发现了我跟程滇闯进那屋子,生气跑哪去了?
这会寸头也走了过来,他看到我手中的黑色登山包,当即眉头就皱了一下,我感到极其地不自然,拎包的手忽然不知道该往哪放。
程滇也发现了寸头神色的变化,赶紧道:“大家都别愣这里了,赶紧去找麻蛮吧。”
我们散了开来,各自选了一个方向,出发找麻蛮。但足足找了三个多小时,我们四人兜回到了原来地方,将整个竹林都找遍了,都没有见着麻蛮的身影。
“小蛮他会去哪里了?”麻叔焦躁不安地道。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此时也已经是下午了,就安慰麻叔道:“或许麻蛮呆会放学就自己回来了,我们不如回屋子那附近找找。”
寸头也赞同,说道:“小蛮有可能是想躲开我们,不用太担心,小蛮不是脾气任性的人,做事情的分寸可以比得上大人了。”
麻叔叹了一口气,道:“希望如此吧,阿炭的事情使他整天都闷闷不乐,我就是怕这孩子想不开。”
四人都沉默了一会,过了好久麻叔才沉重地说了一句回去。
回到屋门前的时候,我看到麻刀从屋后那路走下来,他见到我们,脚步就加快了起来,用土话说了几句,麻叔听后便是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他应该是在询问麻蛮的事情,我看着麻刀的脸,心说看来这个麻刀也是挺在乎麻蛮的,还不算冷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在这个时候,阿凤忽然面色紧张地走了出来,她刚出来就急促说了一大串话,接着就回头往屋里头指了一指,样子看上去非常的担忧。
语言不通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我只能靠看他们脸上的神情来猜测他们讲了什么东西,麻叔脸色一下就变了变,但很快他又长出了一口气,在稳定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于是就转头看向屋内,那里头坐着一个人,正拿着水烟筒低着头抽烟。
见到我们一群人走进屋里头,那人就抬起头来,看了我们一眼,嘴里喷出一口烟,笑了一声:“老麻兄弟,好久没见了,哈哈。”
这人年龄跟麻叔相仿,头上裹着黑麻布,皮肤近乎焦黑色,脸上非常多的的老人斑,他的手很多的伤口吧疤痕,都是烟头大小,结着黑色的痂皮,从手掌到手臂处,稀稀落落地分布着。
我之前查阅资料的时候,有了解过这种伤疤,在滇南这边,有一种专门卖蛊的人,叫易蛊佬。为了炼制蛊虫,他们几乎每日都在跟毒虫打交道,被啃咬自然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但他们却是从不做预防措施,比如戴上厚棉手套什么的,甘于被这些毒虫叮咬,其原因应该是为了炼制出灵性高的蛊虫,蛊虫需要人的精血滋养,蛊虫的灵性越高,其出售的价格自然也就也高。
这些易蛊佬被毒虫啃咬之后,处理的办法就是用晒干的艾草碎末放在伤口上,然后用火点着,把有毒液的伤口给烧一下,一般这些伤口被处理过之后,都会留有一个黑色的硬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