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天黑,我跑在中间,看到程滇这家伙是连滚带爬,被枯木乱石磕了好几次,麻叔可这总是可以左一跳右一闪的避开这些障碍,我这心里是暗自惊叹这六十多岁的人了,咋还能能像个猴子似的。
约摸狂奔十来分钟后,我们全都乱了方向,在一山体坍塌的地方停了下来,我摸黑看了下,塌的程度很大,近红色的土壤还十分湿润,应该是前两天的暴雨导致的,跳下去准断手断脚,但别的路不是峭崖就是湍急的大河。
那金雕的叫声仍能听得到,看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越危险越要冷静,麻叔把情况分析了下:处境,位置,物品,人员等,如够时间够且情况允许的话,这些东西罗列得越细越好。
这法子是麻叔在部队里学的,能使自己处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看问题,从而避免慌不择路,也能快速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时程滇却靠近麻叔身旁,像找着了法子,扯过麻叔挎在腰带的军绿色酒壶,有些惊喜道:“麻叔,你这烧酒多少度的?”
“五十几的吧,咋了。”麻叔有些不解。
此时程滇已经含了口酒,从身上扯下了几块布,在一枯木棍上缠了几圈,然后将酒喷在上面,从裤兜取出打火机,将其点着了,弄成了个简易的火把。
弄好这些后,程滇咧嘴笑道:“待会儿,你就看看什么叫现场烤全鸟。”
说完他又灌了口酒,两眼直盯向漆黑的夜空。
我有些不明白这家伙想干什么,刚欲开口,一股阴风又隐隐刮来,心道不好,忙提醒程滇小心。
这次没了密林阻挡,金雕是从夜空直接俯冲而下,雕眼一睁,金光一闪,锋利的爪子对准了张桥,它两扇黑色的翅膀先是猛然展开,近乎两米,如黑色幽灵般飞速而下,五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然后双翅疾速一弓,呈“V”字形,巨爪已瞄准我们。
程滇却也不躲,却往前踏上两步,瞅见了黑影就举起藏在身后的火把,仰头对着金雕飞扑而下的方向憋足了劲一喷,一条火龙从他嘴里猛然喷出,射程达一米多。
顿时“轰”的一声火光撕裂夜空,周围一片通红,金雕猝不及防,估计伤得不轻,扑腾着翅膀,羽毛四处散落,但在火光消失后,金雕一个回旋,又窜上了夜空,留下一连串的厉叫,也不知道是哀嚎还是愤怒。
我看得神奇,乐道:“你小子啥时候学了这绝活了,我还不知道。”
程滇吐了吐舌头,道:“奶奶的,我还有好多绝活你不知道的呢,我以前跟过那些跑江湖的杂技团,阔少给我整一口水来,我舌头火辣辣的。”
我翻出水壶,刚递过去,一阵刺耳的叫声又传来了,抬头一看,又是那只金雕。
这次金雕是直接张着锐利的爪子扑向我们门面,各自都急忙往一边跃开,寸头就想一枪托砸过去。
而程滇说了一句让我来,马上又含了口烧酒,对着金雕就是一条火龙出来,但金雕似乎早就有了准备,一侧身便轻而易举地躲了开来。
接连几次,程滇这家伙都没有烧到金雕,而金雕每次都是假装性的攻击,先是急速飞向程滇脑面,然后在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迅速向上一腾,所喷出的火焰自然扑了个空。
见金雕玩这把戏,麻叔急叫道:“这玩意是想耗完那壶酒,你小子别急啊!”
程滇晃了晃酒壶,苦道:“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