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蛊王虽然厉害,但也是有主人的,不然它会放肆起来,反而祸害起寨子里头的人。蛊王的主人一般都是由寨子里头的草鬼婆当中产生。
草鬼婆成了蛊王的主人,就相当于成了整条寨子的守护神,地位是非常的高,在寨子里头有着很大的权力,所以这蛊王的主人是要千挑万选的,品德跟操控蛊虫的能力都非常重要,寨子里的人选出蛊王的主人之后,就会把那个草鬼婆送进山里的蛊坛中,与上一任蛊坛的草鬼婆进行交接仪式。
讲到这里,程滇打断了麻叔的话,说:“你们这里挑一个草鬼婆就跟那些选族长村长差不多嘛,把那草鬼婆进山之后接着又要怎样,那草鬼婆要做什么的?”
麻叔点点头:“被选中的那个草鬼婆进蛊坛之后,老的那一个草鬼婆会将那蛊王下到新的草鬼婆身上,被下蛊之后,新的那个草鬼婆身体会承受巨大的痛苦,据说熬不过来死掉的草鬼婆就有好几个,如果草鬼婆熬过去的话,成为了蛊王的新主人,那么基本这个草鬼婆就要跟蛊王为伴,剩下的时间都要呆在蛊坛里渡过,跟闭关差不多,没什么重大的事情都不会跨出蛊坛一步。”
我道:“照您这样说,那个草鬼婆也是挺惨的,下半辈子都要憋在一个山洞里头,您刚才所说的祭拜蛊王其实就是给那个草鬼婆送食物吧。”
“确实是这样,寨子里的每一户人家轮流给蛊坛里的草鬼婆送东西上去,不过那个草鬼婆倒没有你说的那么惨,被选作蛊王的主人是非常光荣的事情,那个草鬼婆的整一家子都会受到寨子里头的人的尊敬,所以寨子里很多户人家都争相让自家女儿自小学习蛊术,成为草鬼婆。”
我心说这些传说习俗果然是经过神化的,给一个呆在山洞的蛊婆送食物还能说成拜祭蛊王。
程滇这会就说道:“麻叔,那你们是摧残了多少无知少女,为了那点虚荣心,把自己女儿往山洞里头送,那不得成了一个野人,说句不好听的,哪天睡着了就给野兽给叼走了。”
麻叔摆手,感慨道:“唉,这些事都是以前好几代的事情了,蛊王这些东西早就没了,据说在最后那一代蛊坛草鬼婆手中出了事情,那草鬼婆直接失踪不见了,后来这些事就慢慢淡了下去,以前的时候,咱们这片山的全族人都笃信蛊,现在不同了,走出山里头的年轻人多了,很多人基本都忘了寨子在山顶奉有蛊坛这事情。”
我闻言立即开口道:“那我们还上蛊坛干什么,这玩意不是没有了吗?”
寸头突然说话了:“我们的目的不是找蛊王,而是要用到那个蛊坛。”
“现在你们大概懂了什么叫蛊坛了吧?”
程滇就道:“不就是你们用来养虫子的一个洞。”
“可以这么说,但是这洞不容易选,水分、温度、光度等都需要考虑,要选一个最适合蛊王生存的山洞,好让蛊王吸收日月之灵气,长到生命最强盛的阶段,这就是我们蛊术当中所说的风水。”
程滇低声叨了句:“奶奶的,不就是跟养猪一个道理,怎样把圈里那头猪养的又肥又壮。”
麻叔一听,似乎较真起来,睁大了眼看着程滇道:“小伙,你这话可不对,你怎么能将蛊王跟一头猪相比?”
这话音刚落,突然头顶传来嚯的一声,一块黑色的玩意掉了下来,一下就牢牢盘在程滇的脑袋上,盖住了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