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滇一听,就骂了一句娘,道:“奶奶的,那家伙怪不得问长问短的,看着模样老实巴交,原来是怀了一肚子坏水。”
我对这事倒并没有多大反应,脑子里一直在琢磨着这破老头到底在做什么,自己下一步又应该怎么办,现在这个局面,可以说是跟外界断了联系,完全是孤军奋战。
想着想着,脑袋又昏昏沉沉起来,也不知靠着车窗睡了多久,醒来时,已是傍晚,斜阳落霞,车子不停在颠簸。
我慢慢抬开眼皮,透过车窗,看到原本的沥青路已变成凹凸不平的黄泥路,周围是陡峭的山峰,高耸入云,层峦耸翠,一座挨着一座,完全进入到了与世隔绝的荒野。
此时道爷几个人也都昏睡了过去,但前面的小伙仍旧喋喋不休地讲着,即使没人理会他,我清楚这小伙是为了防止自己犯困,毕竟这司机不抽烟,估摸也连续开了有四个来小时,是个正常人都会疲惫。
我仔细听了几句,就发现这小伙在自言自语地介绍起这个地方来,听了一会,我得知这里属于怒江州。这个地方我以前在一些旅游杂志上了解过,非常特别,是中国唯一的傈僳族自治州,位于云南的西北部。
据我先前所了解到的,傈僳族生活在怒江和高黎贡山和碧罗雪山,中间是怒江,左边是高黎贡山,一路往西翻过这个山头就是缅甸,他们就是生活在这样一个大峡谷里边。
之前卢英也讲过道爷有可能会揪我一同去云南,我在车里头多少也猜到这破老头去的地方会是云南省,但有点出乎意外的是这破老头并不是去苗人的地方,却是来傈僳族自治州,而且还是进到荒山野岭之间。
车子继续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就停了下来,小伙转过头,拍了拍座椅,叫醒了道爷他们,说:“各位老板,我只能送你们到这了,前面都是陡峭的山路,车子进不了,你们往这路直走,半个小时左右你就能看到那鬼寨子了,祝各位好运了!”
寸头付过钱,几人便拉开门下车。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环视了一圈四周,都是巍然高山,林木苍翠,此时残阳已经从山顶坠下去,山间散着暗淡昏黄的余晖。
寸头走在前头,我们跟着他爬上一座山坡,然后循着一条山路走,周围是茂密的灌木丛,半个人高,非常闷热,不知名的虫子嗡嗡直响。这路非常的窄,宽度为并排两个人走,是被人用刀粗略劈开的一条小路。
绕过两个山头之后,天色变暗下来,我身体就开始发汗,停下来喘了几口气,一抬头,看到了前面的峡谷下出现了一条湍急的江流。
道爷转回头,看了看喘粗气的我,说:“走吧,前面就到了。”
这种深山的地方还能有人居住?我心里骂了一句,缓过气就直起身子,往峡谷那边走近了一段路,我顿住脚步再次抬头一打量,发现这里不但有人居住,而且人数不少。
只见葱葱郁郁的山腰坡上,分布着几十座竹篾房,错落有致,房屋顶上还有炊烟冉冉上升,漂散于山间。
程滇望见山坡上那一片竹篾房,愣了下,说道:“道,道爷,我们以后该不会是在这里住下来吧?”
话音落下没多久,前面忽迎面走来一个黑乎乎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