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潘河所谓的计划很大一部分都是我推测出来的,勉强能够将大体解释得通,但我思索一会,心里头仍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合逻辑,都是关于张民各跟黄锋这两人。
假如说潘河的目的是为了挑起道爷跟江家的矛盾,那么在我们将张民各跟黄锋捉到之后,他们稍稍被我们一逼问就应该顺势说自己是江家的人,没必要又上演一出戏,潘河让手下的人将这二人救走,然后又假装火拼一下,故意扔下一个人让道爷他们去审问,最后才无奈说出是江家派过来的。
莫不成是为了显得真实一点,将仇恨拉得深一点?
还有一点就是张民各跟黄锋他们显然是跟踪我的,因为程滇讲过他昨天才发现出租下停着一辆悍马,跟我同一时间段到了程滇出租楼,所以他们两人肯定是在我昨天从旧电站回到市里头之后就一路跟到了程滇的出租楼下。
程滇这小子过惯了随时逃命的生活,所以观察能力很强,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基本都能察觉到,这一点程滇应该不会看错。
而潘河只是为了找到道爷那群人在哪个地方,所以他理应派人跟踪的应该是程滇,而不是我。
想到这,我手指忽然被烫了一下,烟已经烧完,下意识地就掉了烟头。
“算了,不理了。”我摇摇头,揉了揉眉心。
躺在床上的程滇已经睡了过去,呼噜声均匀起伏,我放下报纸,呆呆地坐了许久,就抬眼从阳台望过去,夕阳已经开始在高楼大厦压下去,散着霞光,火车站广场人依旧很多,攘攘熙熙,像一群蚂蚁一样,渺小的很。
看了一会,我心里头慢慢开始感到平静,其实原先呆在在面包车里头的时候,我就隐隐感到不安,因为恐惧源于未知,我摸不清道爷这破老头还想留着我做什么,这一点着实让我感到有些恐慌,莫非这破老头真是我什么远房亲戚?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倒心甘情愿地当这破老头的亲戚,孙子也行。
又再抽了一根烟,我便回去里头睡了起来,晚饭也没有吃,然而肚子并没有饥饿感,整个人一躺,眼皮没多久就盖了下来。
这一觉睡到了早上八点多,是程滇这家伙将我摇醒的,我原以为是道爷那破老头要我们起来去哪里,结果是程滇饿醒了过来,叫我和他一起上去吃早餐。
我从床上坐起,愣了一会,便简单地洗刷了一下,随后跟程滇一同上了酒店四楼的自助餐厅。
自助餐厅内放着轻音乐,里头只坐着几位外国人,程滇逛了一周食物摆放架子,夹了一大碟麻辣凉拌。
他一坐下来就埋头大吃起来,嘴巴吧唧吧唧直响,周围的几个外国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不远处的两个服务员就看着程滇偷笑了一下。
我瞥了一眼周围的人,就低声骂道:“你他娘的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又不是有人跟你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