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的嗅觉确实很灵敏,它除了以此能找到饵料,还能嗅出来自水中的敌害,但这食人鲶喜欢这种黏液的气味,却又并不是腐肉的气味,我实在觉得有些神奇,心说这玩意究竟是什么来的。
想了想,我抬眼望向水面,那具尸体表面已经全被啃了,衣物只剩几丝烂布,露出惨白的骸骨。
“那些黏液会不会是从尸体分泌出来的什么玩意?”我脑子忽然就冒出了这个想法。
阿七摇头,把那瓶子递了过来,说:“你拿着,去找汪申翁,现在就走。”
“那你去干嘛,他娘的,你这是变相把我交接给汪申翁,我又不是你们的手下,我没义务去做这个!”
他淡淡地笑了下:“你记不记得在那楼里你是怎么说的话,不是说为了你妻子还有周如锦最后交代的那一句话吗。”
我骂了一句,道:“我他娘的怕自己应付不来!你是不是又想走?”
“没有什么是自己应付不来的,硬着头皮去做就行,而且,你也避开不了这些事。”
“懒得扯这些,我已经够烦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阿七往大坝对边一指,道:“找胡成福,应该又有人进楼了,我怕胡成福出事了。”
一听这话,我这才猛地想起这事,差点把胡成福这家伙给忘了。
两人马上翻上坝边,朝水潭那边下去,我望了一眼,就发现黑乎乎的水潭边已经没了胡成福的影子。
心里咯噔一下,我加快速度,顺着大坝的水泥斜路跑下去,转着身子看了水潭四围一遭,月光之下,影影绰绰,静悄悄的。
我就想喊两句,但阿七马上拦住了我,低下身子去看潭边的湿润的草地,喃了一句:“这里脚印还很新,只有两个人的脚印。”
接着他又观察了一会,说:“其中脚印较大的是胡成福的,一路过来,另一个人的脚印很浅,到潭边的脚印又变得深了一点,他所走的步伐跨度并不大,应该是慢悠悠地走过来的,走到潭边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应该是讲了一些话。”
说到这,阿七停了停,皱眉道:“体重较轻,但非常自信,完全不把胡成福放在眼里,说明这人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很有可能是刚才那个刀疤男人。”
我低头看了看草地上凌乱的脚印,感觉全部都一个样子,压下草,印到湿润的黄泥里。
看了一会,我就道:“不一定是他吧,身手了得的人很多,或许道爷那老头又叫了什么奇人怪士过来也不一定。”
阿七摇头说:“不,那人临走前笑着对我伸了个大拇指,他看我的那种眼神我非常熟悉,那种丧心病狂的杀人犯看上了猎物就是这种眼神,刀疤男不会轻易离开的。”
“那你还敢放他走?当时就应该一把敲晕他。”
“当时情况复杂,我怕一动他,所有人都会乱起来,场面就不好控制了。”
我吸了一口气,问道:“那现在你有什么办法?”
“喊几下胡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