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依次坐下来后,一个菲佣女工人将菜逐个逐个端了上来,她把菜上的盖子都揭开来,然后点着了蜡烛。
烛光把周围烘托出一片昏黄,我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基本都西餐菜,有牛尾清汤、芝士扇贝、牛排鸡排等,色泽非常漂亮。
程滇看着眼前这些菜,道:“没麻辣的也叫吃饭?你们整天都是吃这些不够塞牙缝的玩意?”
“怎么,小伙子,吃不惯吗?”一个极其苍老嘶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扭头看过去,原来是那老太婆缩着身子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她手里带着一瓶黑乎乎的玩意。
“老太婆我也是吃不惯这些西洋东西,来,尝一口我自己酿的蚁酒。”
她颤巍巍地坐上我对面的木椅子,布满青筋的手缓缓地放下一瓶黑色的酒。
齐玥的脸色当即变得惨白,珂姐面无表情,偷偷伸手紧紧握了下齐玥的有些哆嗦的手掌。
老太婆伸出手吃力地拧开盖子,忽垂着头朝我诡异地笑了下,她的牙齿只剩一颗了,烛光摇曳下,她的脸一时阴一时亮,我看得有些头皮发痒,赶紧躲开她的目光。
“来,潘煜,你来给他们倒酒。”老太婆把酒移过给身旁的潘煜。
潘煜点点头,绕着餐桌给每人都满了一杯酒,我仔细瞄了瞄这酒,颜色像酱油,气味像铁打酒。
“来尝一杯吧,小伙。”这老太婆突然往前僵硬地倾过来身子,对我举起了杯子。
我看着她那青筋凸起的手,脸色难看地端起杯子,跟她碰了碰杯。
老太婆嘿嘿地笑了声,道:“老太婆就先干为敬了。”
她把那酒一口就干掉,然后两眼阴冷地望着我。
他娘的,这老太婆怎么感觉在针对我一样,程滇这小子才是你外孙的情敌啊,我咬了咬牙,看了看四周的人,抬手举杯胆战心惊尝了一小口。
这酒十分呛口,巨辣无比,我硬生生把酒咽了下去,喉咙仿佛要冒烟一样,禁不住咳了几下。
“呵呵,小伙子酒量不行啊。”,她又转而盯向程滇,说:“你也尝一口吧,小伙。”
程滇看一眼我,又看看那老太婆,问:“这种酒看起来像酱油啊,是什么酒?”
“蚁酒,用艾草泡的,有祛毒强身的功效。”
程滇笑了下,道:“不喝行不行?”
老太婆冷冷道:“怎么你怕有毒?”
程滇摆手:“不不,您这瓶可是好酒,因为我不懂酒,您外孙说不懂酒的喝它就是糟蹋了,我可不想糟蹋了这酒。”
潘河看向程滇,缓缓拿起面前的酒,饮了下去,一滴不剩,脸毫无波澜。
我暗道自己也是多少尝过不少酒的人,这老太婆的酒绝不是一般的呛口,他们两祖孙怎么可能像喝白开水一样,眉头都不皱一下?
程滇此时笑了下,手中慢慢转动着酒杯,我盯了一会,脑子猛然反应过来,是杯子有问题!
他娘的,这潘河该不会真要毒死我跟程滇吧,我咽了下吐沫,就觉得那种火辣感慢慢通向了肚子。
我连忙朝程滇打了个眼色,但令我瞠目结舌的是珂姐这会忽猛地夺过了程滇手中的酒,瞬间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