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强调“我的妻子应含絮”,月澈都已经不忍心跟他争了。
看着池崇卸下银甲,丢掉佩剑,抽出马上绑着的大刀,能一刀抹了脖子不带回光返照的大刀,月澈心急如焚:常英的援军为何迟迟不到?
难道一切苦心谋划当真付之东流?
可是池崇最终没能成功自毙于众将士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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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应含絮用憎恶、怨恨还是同情、怜悯的眼神攻击阿敏,她就是对自己的行为不做任何一句解释,她与之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判若两人,变得麻木并且冷漠。
应含絮是半身不遂,那她就是笼子哑巴。
应含絮完全没办法从她身上下手以帮助自己逃脱。
她斗争了几日,终于知道无济于事,终于累了,放弃抵抗。
连日来,常琴每至心情不好,便到她这里,不是一番肆虐的强吻,就是一顿刻薄的嘲弄,应含絮默默忍着,眼泪与血,都咽回肚子里。
可是这一日,隔了好几间屋子的廊道尽头,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应含絮觉得那声音倍是熟悉,遂问阿敏:“那最末一间房里关着的人是谁?”
阿敏不答,只是伺候应含絮喝药。
应含絮推开药碗,自己拨动轮椅欲出门去。
阿敏急忙拉住椅背,不让她去。
“阿敏,别拦着我。”应含絮冷冷道,“你可以麻木不仁,但我做不到。”
阿敏摇了摇头,眼神笃定。
应含絮的眼圈却红了:“阿敏,我不知道我这具如行尸走肉的残躯每日里遭受常琴的辱虐你看了是什么感觉,但我想着反正也是一副将死的皮囊,还有什么值得去守护的?可他若再去糟蹋别的姑娘,甚至残害池崇的家人,我真的真的无法忍受……”哽咽着不能言语,喉头好像有石头塞着,心也跟着一点点结霜、炸裂、再结霜,再炸裂,疼得一抽一抽。
那个声音,渐渐可以辨识是池倩的哭声,应含絮这一世与她少有接触,但上一世在她池家做了两年的三少奶奶,怎会听不出来这位骄纵的池二小姐伤心时候的悲恸?她被迫嫁给了常琴,成为了常琴钳制池家的棋子,倘若每日里还要遭受虐待,岂不重蹈了她大姐池碧的覆辙?
池崇若是知晓,岂不该心碎了?
阿敏放开椅背,看着应含絮飞快赶往廊道尽头那间屋子。
推开屋子的门应含絮才知道,里面不止有池倩,还有池老夫人、池复将军和池逸,然而除了池倩,其余三人皆被五花大绑,眼睁睁看着常琴挥舞着缀满倒刺的鞭子,抽打衣不蔽体的池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