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拳头拽紧,似在下艰难决定,她踌躇再三,仍坚持道:“去请太医,务必给我尽力医治。”语气已经崩塌了坚韧的外壳,露出里面不堪的脆弱。
应含絮扶起月澈,亦恼恨常琴的决绝无情:“好歹是条人命,就算不是月澈,我也看不下去你这么狠心。”把月澈扶上自己的床,因双手触碰到他的伤口,常琴忽然上前将其狠狠拽到身边,训斥道:“他伤口有毒,你别去碰行吗?”
应含絮挣开他,忤逆到底:“不行!等太医来看过,我就带他回家。”
“你要出宫?”常琴语气悲抑。
应含絮看着月澈,就像看着一个孤儿:“宫里容不下月澈,他还能去哪里?要不是他死活躲着倾城,我也不会搬出你娘来维护,我现在不管他跟你娘、跟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我现在只想把我欠他的这条命还给他,至少要看着他好起来,我才能安心。”
常琴其实很生气,却隐忍不发作,当他面对自己的娘亲和女人都去维护同一个男人的时候,没人了解他此刻内心的恐惧和伤痛,他强作镇定,让步妥协:“罢了!我准他留在宫中休养,并派人研制解药,这样还不够吗?你若执意带他出宫,只怕他会死得更快!”
应含絮闻言,不作声响,这件事关乎月澈性命,她的确难以做主,惠妃听后,对应含絮说:“带他去我宫里,我亲自照顾他。”
惠妃和月澈果然有奸情!这是应含絮的第一反应,而后,她表示认同惠妃的建议:“好!”
“我不去……”可是一只脚都已踏进鬼门关的月澈,居然在这样激动人心的时刻,浇灭惠妃和应含絮两颗温暖他的心。
“为什么?”应含絮就不解了,“难道你就非要赖在我这儿?”
“没错。”他居然好意思说。
应含絮看了眼常琴,他脸色铁青,怒火俨然随时爆发。
“你就不怕常琴掐死你?”应含絮在月澈耳边悄悄问他。
“不怕。”月澈说,因为忍着剧痛和毒入骨髓的折磨,他每说一个字都似用尽全身力气,但即便如此,他的坚持依旧雷打不动。
最终,被他得逞,死皮赖脸地留在了应含絮的房间,太医前来问诊,说这毒不好解,还须处女之血做药引子。
当时只有应含絮、常琴和惠妃在场,惠妃下意识望向应含絮,意思是说:你肯定是处子吧?
结果应含絮羞红了脸,低着头说:“我怕疼……”
谁都知道这是个借口,常琴蹙眉:“池崇不是尚未与你圆房吗?”
重生之后的确不曾圆房,可重生之前呢?应含絮是带着这具身体重生的,这具身体曾与池崇同床异梦了两年。
虽然异梦,可也同床。
万一应含絮假冒处子做了药引子害死月澈,月澈岂不死得冤枉?
可是月澈听说应含絮不是处子,那表情也跟快要死了一样,明明已经连出气都艰难,却非要问:“是哪个……哪个杀千刀的……夺走……夺走了你的……你的贞操?”
“哎呀!这问题你需要这么计较吗?”应含絮恼了,“此时此刻,还是赶紧计较计较你的小命比较重要吧?”返身往屋外跑,得赶紧去替月澈找一处女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