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栋愣愣的,却笑得更开心:“那抓住他不是更好,吕伯母就能翻案,看来我为效劳你的地方不多了。”
“还会有其他的事情麻烦你。”
裴音望着水杯,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
人世浮沉,若能像透明的水般简单,一目了然,该多好。
“怎么了?忧心忡忡。“
林栖栋关心地问,裴音抬眼看去,发现两人眼中都藏着惊慌过后的安然。
她笑笑,觉得有些小题大做,没必要令同甘苦共患难的人增加烦恼。
“没什么。”
侍者端上佳肴,裴音发觉林栖栋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又咽回去。
“有话直说。”她直接问出口:“和我之间不必客气,毕竟我们一起制服了匪徒。”
林栖栋咽下食物,擦擦嘴:“我在想,你能治好我的咳嗽,一定对此病了解甚深,可是…你现在刚刚受了惊吓,已经临产,就不好再操劳。”
裴音看到他脸上有跃跃欲试的表情,“有没有把我当做朋友,有的话直说。”
林栖栋考虑了半晌,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终于开口:“我母亲身体不太好,咳疾折磨她多年,如果你能帮我配药…是否也帮她开副药,我感激不尽。”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且裴音本就是热心肠:“吃完饭我们就去探望伯母。”
林栖栋欣喜溢于表面。
他在车上向裴音介绍起母亲,在他眼中,母亲是世界上最温柔、最和善、最非同寻常的人。
她隐忍而坚强,美丽而脆弱,虽然是林家的继弦,却将整个家族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年轻时,经历过一场变故,身体受到伤害,尤其阴天下雨,或是天气变化就会咳喘不止。
裴音听着他描述,又感觉活生生地见到了林太太。
林太太住在京城郊区一栋白色别墅中,这里远离烦扰的世间,面朝大海,是个极好的观海点。
院子里种满了名贵花草,到处开满着大马士革的玫瑰,荷兰的郁金香,还有些白鸽飞来飞去。
这幢别墅像个景观花园,并不像住宅。
察觉到裴音的紧张,林栖栋道:“我母亲不与父亲住在一起。”
林栖栋的父亲林嘉海,裴音曾经见过,印象中是极度严肃的男人,特别注重利益,没想到他太太竟然如此雅致。
“这是母亲的度假别墅,当她身体不舒服时,便来这里修养,一年有1/4时间,在这里度过,其他时间才陪伴我父亲。”
裴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