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遗世独立,手里拿着咖啡杯,陷入深度沉思,就连商宁走进都没发现。
“音音。”商宁敲了敲桌子。
裴音才回过神:“来了……”
商宁点头,发现她不太对劲,整个人好像脱胎换骨,换个人似的。
之前的她,也曾沉郁宁静,但更多的是生气勃勃,有着令人愿意亲近的甜美。
可现在,她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仔细想来,和那个说话一字字往外蹦的纪君陶,非常相似。
“怎么啦?”商宁担心地问。
“没事。”裴音笑了笑,却看向水底涟漪:“喝什么?”
商宁点了蓝山咖啡:“下周就是服装设计大赛,薇薇想约你一道参加。”
“那是自然,我也算工作室的老股东。”裴音应了一声,继续沉默。
若在以往,她一定会兴致勃勃地谈起工作室的趣事。
商宁不见她有之前亲切的意味,有些讪讪的,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能帮我拿到纪爷爷的病历吗?”裴音见冷场,突然开口。
“你要这做什么?”
“没什么,能不能拿到?”
商宁犹豫片刻,见她脸上神态不平常,只好说:“我试试,那边医院也有朋友,但是能不能拿到,我没有十分把握。”
“尽力就好。”裴音将咖啡喝光:“我父亲的简历,如果方便,也拿一份。”
商宁觉察到不对劲了:“是他们的死,有可疑之处吗?”
裴音摇头:“不确定,看看才知道。”
商宁理解她的态度为何转变了,任谁经历两位亲近之人猝亡,都不可能马上接受。
之前他就听说,裴音的短暂失忆症重犯,经过程信治疗,还以为裴音已经大好,现在才知道,她一直把那份失去亲人的痛苦,压抑在心底。
现在要亲手撕开血一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