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信并不惊讶:“或许我这名字,就是为了做这行起的吧。”
有了良好的开端,其余的就好办得多,裴音同意接受程信的催眠。
诊室里的沙发,很舒服。
裴音坐的高度和程信差不多,他声音有点绵软,又极有耐心,与他谈话,好像和久违的朋友聊天。
他并不像刚才的女医生,例行公事似的没完没了提问经历,在隐私的边缘疯狂试探。
而是通过温馨的家庭成员互动,慢慢触及内心,那些被病人躲避的敏感话题,他会适当规避。
一接触到这些抗拒,他便不着痕迹地绕开,几次下来,裴音放松了警惕。
她感觉,对面的医师,的确有丰富临床经验,也很负责,大部分时间,只是在耐心聆听。
裴音说得并不多,基本他问什么就说什么,并不会因为对方帅,就打开话匣子。
她首次发现自己原是个戒心重的人。
程信双手交叉,目光诚挚地望着她:“现在,你放松,闭上眼睛,想想快乐的画面,全身心融入到这些画面里。”
不知不觉中,他开始用低沉的嗓音,温馨的音乐,和舒适的环境,带领裴音,将警惕渐渐放松,渐渐进入到他想要试探的语境中。
程信看过裴音的病历。
知道她寻求帮助的重要原因是,刚刚失去了最亲近的人。
想要接受这个现实,不再抵抗,前段时间,因为应激创伤,导致她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这些都是病人家属想要缓解的。
整个催眠过程,还算顺利,裴音在满面泪水中醒过来。
她终于知道,那个疼她爱她的爷爷,永久的与她天人两隔了。
程信经过漫长的心理疏导,诊定裴音心底藏着秘密。
那幽深的伤痛,影响了她整个生活,那到底是什么?她的心扉锁得很紧,没有人知道。
“好了,今天治疗到此结束。”程信的语调转变,有着令现实世界照入梦境的魔力。
“别哭了。”他递过来一张纸巾:“生老病死,是人都无法绕过的难题,你的爷爷,已经安心的步入天堂,要为他祝福。”
“不…”
裴音有些激动,擦干脸上的泪水,直视着程信的脸庞:“我离开前,爷爷身体还很好,虽然刚从重监护室出来,可我为他把过脉,五年的寿命是可以保证,如果不是遇到意外,他绝不会如此匆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