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只把你当做孙媳妇儿,你还是未来纪家的继承人,你那婆婆,虽然能干,可我那儿子,不争气,和她不是一条心,她现在只有一个女儿,心又向着外人,我偌大的家业,未来不能托付给她。”
裴音倒水,用棉签帮爷爷擦着干枯的嘴唇:“纪君陶很有能力,纪家在他的领导下,已经繁荣富强,您担心什么?”
“他?这孩子外冷内热,意气过剩,是非不分。年少成功,早晚会从高处摔下来,我怕他过刚易折,只有你在身边,我才放心。”
“答应我音音,即便有一天,你们真想要离婚,你也还是我的孙女,还是纪家人,纪家的公司和产业,有你一半。”
爷爷指着裴音的玉牌:“结婚时,我把这块玉牌给了你,而没留给宋卉,就早有打算,你不要往外推卸责任。”
裴音立刻感觉脖子沉甸甸的。
她以为,这块玉牌只是寄托了爷爷的爱,没想到,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
“你一向低调,可你却有能力,只是善于隐藏,大学未考上,你曾经想要自考复习金融,这我都知道,只有纪君陶那傻子,看不到你的美好。”
“纪家像个漩涡,旋涡里有风有浪,也有着悲剧和阴谋,我希望你能勇敢起来,支撑起这个家,站在漩涡的中央,成为纪家的擎天柱。”
爷爷越说越高亢,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
裴音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老人像是风中的蜡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她忧愁地站在床前,哄着老人,看来即便离婚,她也不能离开纪家,老人的执念很深。
门外有人,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听在了耳中,她悄悄地关上房门,心情沉甸甸的。
这是刚打完饭回来的宋卉。
原来,老爷子一直把她当成外人。
当年,哄她嫁入纪家,让她守着半辈子的空房,扶持那个资质平庸,性格懦弱的纪中华。
结婚还不到两年,纪中华就偷偷跑掉,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
可又不习惯家庭琐事,某天抛妻弃子,再度回到了纪家。
夫妻俩人,表面虽然和谐,却始终隔着厚厚的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