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英帝的目光落在了地上躺着的白雨凝身上,道:“这是怎么了?”
英帝言罢,见无人回答,目光一沉最后落在了明月公主脸上,轩辕纾筠咬了咬下唇,脸色不大好看。公主不说话,众公子小姐自然也不好开口,只是他们都清楚明月公主是英帝爱女,如今有英帝撑腰,只怕她会将方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好好告上暮雪一状,谁知气氛凝滞后,明月公主却道:“女儿见过父皇,并没什么事,是女儿和雪月郡主开了个小玩笑,没想到倒是吓到了白雨凝。”
方才虽隔的远,并未听到这边发生了何事,可暮雪和轩辕纾筠对持的情景英帝却瞧的清楚。他自然知道爱女的脾性,想到暮雪金殿拒婚,青王受伤,皇后也被他训斥禁足一事,自然了然是这个女儿在寻暮雪的麻烦,可此刻这个向来胡搅蛮缠,刁蛮任性的女儿竟选择息事宁人,英帝目光深深瞧了眼暮雪,这才冲轩辕纾筠道:“你这孩子,不可仗着父皇宠你,便以势欺人。”
英帝话虽有指责之意可语气中不乏宠溺之味,他言罢目光落在了暮雪身上,见她一身冰蓝色骑装端坐马上,整个人若明月皓洁清冷,若秋水碧波沉静无双,那身影仿若和梦中人层叠交错,目光略一恍惚,接着才温声道:“雪月郡主,方才可是像纾筠所说?”
暮雪怎可能错过英帝那瞬息间的恍惚之色,原便心中一怵,被英帝温和的声音问及,差点没打出哆嗦来。方才之事,既轩辕纾筠息事宁人,她也不会节外生枝,当下回道:“方才之事这里可不只一双眼睛看着,公主又怎么会欺君,自然是公主与臣女在开玩笑的。”
暮雪言罢,轩辕纾筠面色一变,南宫暮雪这分明是说她犯了欺君之罪,在公然敲打于她。她心中恼怒,可却不敢多言一句,又生恐别人说出什么来,忙驱马英帝身旁抱住英帝的手臂,撒娇道:“父皇怎都不疼爱女儿了,当着外人的面不给女儿颜面。女儿可不依,方才人家不过是想邀雪月郡主和人家比试骑射马术,哪里有仗势欺人嘛。”
她说着目光水意莹然地自颤抖的睫羽下娇羞无垠地瞥了眼端坐马上一身冷色的风尘逸,双颊迅速升起两片火烧云来。父皇总是说她是他的爱女,要保她一生平安富贵,愿在兰蒂圣域的青年才俊中为她择一为婿,护她平安喜乐。可父皇却不知道,女儿家都是希望有个叫自己仰慕的夫君的,她是天之骄女,本就该配世上最尊贵无双的男儿,兰蒂圣域的青年才俊便是再好,身份也没她尊贵,她才不想要那窝窝囊囊,整日里都看女儿脸色行事的驸马,要嫁便该嫁天朝上国的英雄男儿。
要和她比试骑射马术?方才轩辕纾筠可没和她提半句比骑射马术的事。听闻轩辕纾筠的话,暮雪抬眸瞧向她,正瞧见轩辕纾筠含羞带怯地瞧了风尘逸一眼。
暮雪心下了然过来,这轩辕纾筠想必是自认为骑术了得,又看不起她南宫暮雪,要拿自己来映衬她的英姿骑术,在风尘逸面前出个风头,也给自己一个教训看看。
想着,暮雪不由又瞥向风尘逸,暗道这人长的跟块千年寒冰一样,一瞧便是无情之人,只怕那颗心放在火山中烤都热不了,还有这人,一看就不是善类,一肚子的阴谋诡算,才见一回面就给人下毒,还在她的面前装神弄鬼,扮演什么救命恩人,让她承他的情,简直就是万恶该死!这样一颗毒草,竟然也能轻易招惹到桃花,是该说人果真皮囊身份最重要呢,还是该说轩辕纾筠太没脑子。不过,这狗屁啸云圣域的太子殿下到底为何要对自己下竭颜之毒……她正腹诽,百思不得其解,却不意风尘逸的目光陡然盯了过来,冷而沉的视线依旧带着他独有的穿透人心的力量,令得暮雪心生一凛,冲着风尘逸便是颇具谢意的嫣然一笑,好不和善,接着才垂下了眼眸,眸中冷意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