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说着已是一脸幸灾乐祸,好不开怀的模样,君铭宸再次感受了她的伶牙俐齿,面色一黑,心里却确定此事当于暮雪无关,他银牙咬了下,这才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南宫二小姐还是好自为之吧。”
暮雪扬眉璀璨一笑,道:“不劳费心。”
她这一笑,怎一个嚣张邪魅,挑衅中绽放的是无双风华,君铭宸被她的笑颜晃的心神震荡,暮雪已转身进了摄政王府。一面走,一面想,原来她那日是将毒药瓶子丢进了君家二夫人的房中,这下好了,君二夫人对大嫂投毒,嘿嘿,君家热闹了,大房和二房掐架吧,最好把君家两个老东西气死。
夜,新月如钩。
一道白影若烟似雾掠过君府院墙,在霜雪阁站定,白衣飘拂,流泻满院清华,正是陌殇。
他在院中站定,暗影中已有一人闪了出来,单膝跪地见礼,陌殇微抬了下手,那人起身,也不必陌殇询问便回道:“南宫小姐今日一早出了一趟府,到了长福街,在珍巧阁碰上了风尘逸和和静公主,和静公主为难南宫二小姐……”
这声音越说陌殇的面色越难看,浑身已有一股威沉的霜寒之气散了出来,那人感知到,用语越发谨慎,道:“南宫二小姐不曾吃亏,后来还用主子的毒,毒了和静公主的婢女,和静公主吓得晕了过去。后来南宫二小姐回府途中遭遇刺杀,一行七个女子皆是死士,属下奉主子之命,一直暗中跟随,未见南宫二小姐有危险,便依主子吩咐未曾现身。只是后来其中一个死士挟持馨瑶,属下尚未出手……风尘逸凑巧赶到,救下了馨瑶。那一行七个死士唯一的活口被南宫二小姐所杀,并未问出其受何人所遣。南宫二小姐是乘风尘逸的马车回府的,之后南宫宸皓拿名帖遣人去了京兆尹,此刻那七具女尸已在京兆尹衙门之中,只是京兆尹也未曾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陌殇听闻这话,俊面沉冰,唇角却勾起一抹笑来,轻声道:“风尘逸……很好。”
他那笑半分也未曾到达眼睛,浑身冷意肆虐,白袍被瞬间激扬的真气击地猎猎而扬。那禀告之人心下一凛,不敢抬头,只感身前清风一过,白影一闪,他抬头时眼前早便没了那个风华绝代的身影。
而弑殇阁中,暮雪此刻却正端坐在梳妆镜前用桃木梳顺着长发,见镜子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白影,饶是她也被惊了一下,手中动作蓦然一顿,稍许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这才又顺起长发,扬声道:“我说你若是后悔答应我传授那内功心法了,说一声便好,用不着将我吓死吧?”
陌殇听她和自己玩笑,心底一松,原本沉着的脸立刻有了笑意,他走过去站在暮雪身后,从背后凝望着镜中她的倩影,道:“你这女人,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爷说过的话何时反悔过?这发簪倒是别致……”
陌殇说着伸手便取下了暮雪头顶别着的那支海棠发簪,捻在指端转了一圈,却道:“也就暮雪有这样的奇思妙想,只是这簪子到底是别人戴过的,谁晓得上头有没沾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不要了的好。”
他说着也不待暮雪反应便指端用力,霎那间金粉流泻,落了一地粉尘。那支绝美绝伦的簪子登时化为乌有,暮雪不由撇嘴,道:“弄脏了我的闺房!”
陌殇一直在关注着旖滟,见他融化了金簪,暮雪半点不舍都没,只怪他弄脏了她的房间,当下便咧嘴一笑。
要知道风尘逸那冰人面皮是极好的,他听到风尘逸居然给他的女人插簪,又英雄救美,送暮雪回府直气得胃都疼了,不过如今看来风尘逸也就那回事,任是他再俊美也打动不了他女人的心,他的女人,心里自然只能有他。
见陌殇咧嘴笑,暮雪放下梳篦,道:“早先你毁了青王给我的赔礼,如今又毁了我的簪子,明日再不将赔金交给馨瑶便莫怪我将你赶出南宫府。”
陌殇正乐,听闻暮雪此话不由垮了脸,却是凑近暮雪,将头虚悬着放在她的右肩上,瞧着镜中的她,道:“暮雪,我如今手头没有银子,要不你让我以身相许好不好?以后冬日我给你暖床,夏日我运功给你消暑,清晨给你挽发画眉,旁晚陪你下棋烹茶,你若病了,还有神医专司照顾,你若有危险,更有我保驾护航,岂不是一本万利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