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椿乃是上古的仙树,这世上纵还有,也不会太多,每一株都能够作为二流,乃至是一流宗门的镇山之宝,拥有的无不是震慑一域之势力。
但年份十有八九比不过剑匣那一株。
看着老人那艳羡的神色,少女撇嘴,嗤笑道:“这还用你说?”
很是不满他说了一堆废话。
侃侃而谈之后,一老一小先后进了书肆,高瘦的牟家少年并不在书肆内,宁无心随便问了一句,老人瞥一眼坐在石凳上的少女,不满道:“不省心的黄毛小子,让我给赶回他牟家了。”
说是这么说,其实是在给宁无心让道,这一点两人都很清楚,但谁也都不拆穿就是了,见此,宁无心笑了笑,嘲笑老人,“老前辈还真不打算一棒子给他敲醒了?突破情之一字,换了旁人,他可能三两下就破了,到了我这里,我觉得他想跨过去,大概不容易。”
道途之上,情之一字,不像世俗里那么简单,也可谓之情劫。
有时候。
有的人轻而易举就迈了过去。
有的人直接困死在这一字上。
若是有修为高深的长辈给予当头棒喝,是最简单的,而自己想要跨过去,最好的办法,便是跟她一般,一刀斩乱麻!
故此,宁无心才直言道,少年想跨过去,并不容易。
老人又瞥了一眼她,没好气道:“就你这瞎了眼的歪瓜裂枣,心又黑,这小子能看上你,怕也是跟你一样,瞎了眼了。”但也只说了这些话,跟宁无心所言,半点不沾边,显然不想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看得出来,老人很自信,也很无所谓,毕竟这一关终究是自己破镜,好处来的更大一些。
或者说,这就是老人给少年的一场考验,用以考量与历练他这弟子的心性。
一场雨后,初夏的风一吹,天井下的青石板就干了大半,老人干脆坐在地上,待宁无心将手中的“大宝贝”小心翼翼放到一旁,这才正色道:“已经决定好离开的时间了?”
宁无心点头,淡然道:“一个月后。”
老人闻言,呵呵一笑,“一个月后好啊,提前走,省的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