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衍身体几乎僵硬了，久久才回过身。

那人……仿佛跨过了这段空白的时光，款款走来，出现在他面前，一身红色旗袍，妆容娇美，那么明媚动人。

他想开口叫她，却一时失声，只深深望着那人，湿润了双眼。

苏南被这个突来男人的目光看得愣住了，她几乎是本能地低下了头，心脏，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感觉，那种沉闷的窒息感……好陌生，却又熟悉。

女佣先开口了：“夫人，这个人突然闯了进来，他们正在请他离开。”

“这样啊…”苏南点一点头，平复了莫名的情绪，重新望向那个好看得过分的男人，微笑说，“不好意思，这里没有请帖不可以进来的，请您离开吧。”

她说，让他离开……？

那样温和而有礼的目光，他再熟悉不过了。

傅司衍忽然就笑了。

“苏南，你忘了我？”

他迈步，他们之间，不过十几米的距离，仿佛铺满了他们之间那些痛苦的美好的回忆，他踩在上面，每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苏南…你居然敢忘记我？”

苏南不知为何，被惊得后退了一步。

那个男人是愤怒的，可为何……神色那么悲伤？

两名保镖上前挡住了他继续靠近。

拔枪、瞄准、拉下保险，傅司衍面无表情地在瞬间完成了这些动作，下一秒，他就会杀人……

苏南失声喊道：“不要！”

她还是她…那个总是在他准备开杀戒的时候，拦下他的人……

傅司衍一双眼睛，装不下旁人，只是望着她。

好温柔的眼神，满目的眷恋深情。

他说：“苏南，你不是这样劝我的，你还记得你以前是怎么做的吗？”

…以前？

……以前？

苏南头忽然抽痛起来，她痛苦不堪，而那个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传来。

“你记得结婚那天，你对我说的话吗？”

那天，他的姑娘，站在阳光里，歪着头看着他，笑容明媚。

她说：‘傅先生，以后余生请你多多指教。’

……他们的余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开始，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候结束。

“不……不要说了！”

苏南脸色苍白，她几乎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