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挺好的，就是有时候有一点闷，不过没关系。”

阮言勋笑：“你是不是什么都没关系？跟橡皮泥一样，外界怎样动，你就怎样适应？”

苏南知道自己的个性，就是压根没有个性，所以阮言勋这话，她觉得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贴切，于是，抱歉地笑一笑。

“对不起啊…”像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苏南不由得怔了怔。

……她好像，也常常跟谁这样道歉。

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在脑海里闪现，她费力去回忆，却什么也没想起来……那个人影，就是阮言勋吗？

阮言勋不知道她的异样，只好笑地挑眉，对她道：“这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

苏南也微微笑了：“好像习惯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阮言勋问她，“今天觉得身体好些了吗？”

“其实已经好很多了。”

“那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别闷坏了。”

她笑得眉眼轻弯。

“好。”

一张脸，灵动了起来。

阮言勋深深望着她，眼底浮现异样的情绪，他伸手，将苏南扯进怀里，用力抱住了。

“答应我，”他说，“你会尝试努力喜欢上我。”

苏南被他突来的举动弄得无措，抬起手，不知道是该回抱住他，还是应该推开……最后，放弃了，手臂重新垂下来，有些无力地。

“对不起，以前的事，我都忘记了，我会努力重新喜欢上你，不过我想……”她声音里蕴含了一点笑意，“你如果能让我喜欢上你一次，也可以做到第二次吧？”

阮言勋抬了抬嘴角，松开她，两手握住她的肩，跟她平视。

“知道吗？你以前，品味不太好。”

“啊……？”

阮言勋看着她呆愣地模样，笑开了，伸手揉乱她的发。

“睡吧。”

“晚安。”

她重新躺回床上，阮言勋替她掖好被脚，起身往外走，在门口的时候，身形微顿了顿，回头，床上的人已经合上了眼睛。

精致无暇的脸，眉目间却有沧桑憔悴。

还是个不过二十二岁的女孩子。

即便忘记了那段过去，也不能抹掉那些曾经发生的带给她的伤害。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决定把她带回来，留在身边……出于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