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何珏勉强地扯了一下嘴角,说:“……好。”
苏南昏睡了很久。
傅司衍站在病床边,凝视着她的脸,目光一寸寸,从她额头滑下,滑到薄挺的鼻尖,再到嘴唇……她嘴唇生得很好看。
像两把弓,优美的弧度起伏。
人说,有这样嘴唇的女人,通常伶牙俐齿能言善辩的。
可她并不是,她常常嘴很笨,跟别人争辩,口舌上总是要吃亏,也经常被他欺负得数不出话来。
这样一个女人啊……莽莽撞撞地推开门,闯进他的生命里,第一次见面,她就在求他,求他救救她那已经残败了的,不完整的家。
到最后,她仍然在求他。
可是…是他一步一步,间接把她逼得家不成家,用尽手段算计她,要她这一辈子……
他们,在那么拼命地逃离,彼此取暖之后,终于也成了最孤独的两个人。
“阿南……”
傅司衍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那么凉,跟他的温度好像。
他声音很轻地开口,眉眼温柔,锁住的,都是伤。
“…只有你在我身旁,我都无所谓了。”
醒来,她是恨他,怨他……都无所谓了。
爱恨再多,再深,也是他们两个人…两个。
A市
‘维塔斯’会所。
有男人,推开门,进入赌场区。
似笑非笑的脸,一双桃花眼,勾人夺魄,右眼角,带着一颗泪痣,极艳丽的男人,缓缓走入灯光明丽处,眼风轻扫,妖行于世。
他看一眼桌上正准备进行的新一轮的赌局,伸手,勾起美丽荷官的下巴。
“这一场,我赌赢了,你陪我。”
……
深夜。
病床的人,睫毛轻轻颤抖着,缓慢地…睁开眼睛。
满目尽苍凉的白,圣洁又冰冷。
苏南闻到空气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她在医院里?
…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
逐渐清明的眼眸,固定在天花板的死角,悄无声息,是清澈而困惑的。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