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的眼睛发亮了:“一块钱就想姑娘陪吃酒啊,喝喝茶还行。”
又跑进来一个叫花子:“我这也有钱,我们俩只要一个姑娘陪,行不?”一块银元也拍到桌上。
老鸨说:“行行。四个小菜一壶酒,春梅,来陪客喽。”
老鸨连忙把桌上的银元收进口袋里。心想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这年头,小叫花也发财了。
又进来两个小叫花子,每人手里举着一块银元:“吃花酒喽,快叫姑娘来陪我们吃花酒。”
老鸨心花怒放:“今儿个发财了。秋菊,出来陪客喽。”
话音没落又进来一群小叫花子,都是十来岁,有的才八九岁,每人都举着一块银元,吵吵嚷嚷,要吃花酒。
老鸨吃惊的张大嘴巴:“乖乖不得了,叫花子们抢银行了?”
接着,涌进更多的小叫花子,每人嚷着要喝花酒。他们一来,四处乱窜,各个房间都去闯。
那些姑娘,有的正在梳头化妆,有的还没穿衣服,一见闯进这么多小讨饭的,吓得尖声乱叫。春在楼里乱成一锅粥。
老鸨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头。忽又想起,今天大清早,鬼子还送来一个人,藏在后院里,不由脸上变了色。
老鸨大叫:“张大,王小,快,赶他们出去。”
娱乐场所里照例有一些彪形大汉看场子。遇到有人捣乱,这些彪形大汉便出手镇压,维持秩序,保障这里正常运行。春在楼当然也有五六个这样的人。但他们好像没听见老鸨的话,只是笑眯眯的站着,一动也不动。
老鸨当然不会想到,这些看场子的大汉早被肖飞点了穴道。满脸的微笑,就是不会动。
一见看场子的也不听话,叫花子们嚷,姑娘们叫,老鸨知道要出事。连忙要出门叫警察。突然觉得腰上好像被针刺了一下。
低头一看,一个大一点的叫花子,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抵在自己的腰上。
老鸨大惊,刚要叫,那叫花子低声喝道:“别叫,叫就戳进去。”
老鸨脸都吓白了:“不叫,我不叫。”
这叫花子正是肖飞。他说:“快,带我进你的房间。”
莫非这小兔崽子看上自己了?老鸨心里一乐,看上了就好好说,也用不着拿刀逼着呀!“好好,进房间。先说好了,我虽然年龄大一点,也要五块大洋一次啊。”
肖飞一阵恶心:“少废话,进去再说。”
大厅里被小叫花子们闹得一片混乱,谁也没注意,老鸨和肖飞进了房间。老鸨把门一关,突然嬉皮笑脸说:“小爷是童子鸡吧?干嘛这样粗鲁啊?温柔点嘛。”
肖飞说:“少恶心。说,鬼子送来的那个人藏在哪里?”
老鸨的笑容僵在脸上,心想,坏事了,鬼子天亮前送来一个人,叮嘱说,走漏一点风声,死了死了的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