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差点儿被人杀了,在这生死关头替他挡下致命一刀的居然是宁妃。
他此时整个人都懵了,榕宁身体里温热的血也溅在了他的脸上,灼热焚身。
他死死盯着榕宁身上的衣服,居然是一袭粗布蓝衫,包头发的幞头掉在了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秀发。
他死死盯着怀中女人沾着血迹的脸,一时间呼吸都忘记了。
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十年前,他带着白卿卿从漠北回到京城。
那些人不讲武德,说好的,之前不是说好的吗?
他们只对付白家,不会对付他的卿卿。
他疯了般的想要将卿卿带走,藏起来。
萧泽深信自己能藏得住一个女人,她那么瘦小娇俏,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藏得住的。
只要白家垮台,父皇就会彻底信任他,他会登基为新皇,他谁都不娶只娶他的卿卿,让她做皇后,成为这天下的国母。
耳边的厮杀声,浓烈的血腥味道袭来,让他一阵阵的战栗。
他的卿卿倒下了,死在了他的怀里。
穿着粗布蓝衫男装,包头发的幞头掉落在地,被人踩进了泥水里。
他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的怀中断了气,她便是死都不知道是谁害了她。
她依然那么相信他,只要是她的萧郎说的话,便是刀山火海,沟壑深渊,她都一往无前。
萧泽深吸了口气,仿佛四周什么都淡去了。
他弯腰抱起了榕宁,都顾不上前来勤王支援的寒山县衙的兵士和跪了一地的各级官员。
“卿卿!卿卿!别怕!别害怕!”
萧泽已经彻底慌了,现实和幻境他竟然分不清是哪一个?
他打横抱起了榕宁茫然无措的朝前踉跄行去,好几次差点儿摔倒。
四周的人一个个具是诧异万分,想当初将宁妃贬到皇陵流放的是皇上,如今抱着奄奄一息的宁妃哭得乱了分寸的也是皇上。
这皇上到底对宁妃娘娘是宠爱还是憎恶,一时间所有人都分不清楚了。
只有藏在不远处浓密树冠里的拓拔韬明白这是个什么滋味。
他死死盯着萧泽,那个混帐东西抱着榕宁宛若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撞。
拓拔韬的手即便是缓了一会儿,依然微微轻颤,手上沾了自己心爱女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