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堂,
安靖帝立刻写了两个圣旨派人送了出去。
一颗心也随之落回肚子里了。
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关承皿会做出如何选择。
“希望关承皿能如吴有缺所说的那般,为了他们武将世家的荣耀,再低头一次吧!”安靖帝暗暗祈祷着。
这时,吴有缺走了进来,
方才在朝堂之上,吴有缺与陆令丞传音,说是要私下里跟安靖帝见上一面,于是便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为什么吴有缺要私下里见自己?
之前在朝堂上,他不是已经把事情处理的很明白了吗?
难道是为乔翀而来?
还是……
安靖帝若有所思,
安靖帝是一个好谋善断之人,敢打敢拼,很有魄力。
只是近来,陆明则谋反搞的他心烦意乱,没有那么多精力去考虑到方方面面。
吴有缺也不藏着掖着,直言不讳,道:“陛下,平叛之成败,不在陆明则,也不在关承皿,而在这京都之内。”—
因为还有晚朝,大臣们下了朝会之后,并没有回家。
而是接着在廊下逗留,吃上一顿皇家提供的午饭,一般称之为廊下食,完事儿再睡个午觉,补补精神啊!
有些人睡不着觉啊!
随着时间推移,廖文博红肿的脸颊渐渐消肿,脸上那个不怎么明显的德字,也在渐渐消失。
失去德行之后,廖文博变得凶狠起来,他跟那谁谁一块找到了左余哀。
廖文博心中不忿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居然让一个佃户给胖揍了一顿,颜面无光啊!
廖文博恼怒之余,甚至连左余哀都恨上了,一冲进来,他就冲着左余哀囔囔道:“左老,你为什么不在朝堂上说话?”
“难道我们要坐视机会就这么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吗?”
“我们还要再等多少年?”
一向沉稳冷静的礼部尚书姚先之也坐不住了啊,“老左,我们都一把岁数了,再等下去,等到我们埋土里了,恐怕士族集团就再无出头之日了。”
过去都是他们士族集团向朝廷举孝廉,也就是说,谁来当官,不是朝廷说了算,而是他们士族集团说了算。
但是龙兴之年以后,情况就不一样了,大多数官员由司马叟举荐,要么就是科举,安靖帝大力扶植天子门生。
士族集团几乎被架空。
他们这些老一辈已是朝堂上仅有的几个柱梁,后继无人了啊!
他们这一批再不想办法打破桎梏,让士族集团重新回到当年的雄风,那么等到他们老去之后,下一代人更加无以为继。
左余哀冷冷一笑,“知道我为什么不说话吗?”
“因为不能说。”
左余哀面前闪现出安靖帝那张阴冷的面孔,和毒蛇一般寒光四射的眸子。
左余哀能感觉的到,安靖帝对自己起了杀心啊!
“安靖帝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意图,多说无益,只会适得其反。”
本想糊弄一下安靖帝,没想到让吴有缺搅局。
“天杀的吴有缺!”
廖文博恨得直咬牙,
最可笑的是吴有缺入阁,还是他左余哀的弟弟左余德引荐的。
袁怀玉他们显然不甘心,
“难道我们什么也不做?”
左余哀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哂然一笑的说道:“你们啊,太激进了,何必如此呢?”
“吴有缺是个年轻人,年轻人总会有些脾气,犯不着跟他撕破脸嘛!”
接着左余哀话锋一转,说道:“此事成败,不在朝堂口舌之争。”
袁怀玉,宋显星几人眼前一亮,
“左大人,此话怎讲?”
“哎呀,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快说吧!我等洗耳恭听。”
宋显星他们很是猴急呀!
左余哀哂然一笑,随后让仆人去门外盯着,他低声说道:“此事,只要这样,那样,再这样,再那样……此事必成!”
廖文博大喜,咬着牙,阴恻恻的说道:“妙啊!这么做的话,不但你我有出头之日,吴有缺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吴有缺啊吴有缺,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死。”
姚先之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还得是左大人,此计虽有一定风险,然而事到如今,纵使有风险,我们也要搏一搏了。”
左余哀道:“尽量把事情做的漂亮一点,干净利落,别留下什么把柄。”
“只要事成,就算安靖帝知道是我们所为,他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