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包围过来越来越多的警察,男人眼睛都红了,刀刃划破娇嫩的皮肤,女孩吓得大哭起来。
高处就位的狙.击手冷静扣动扳机,“砰——”的一声。
女孩的尖叫声传进每个人耳朵里。
这将是一生的阴影。
纪泠音恍然间见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父亲,温热的血打湿睫毛,那曾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她攥紧拳头,闭上眼睛不去看血泊中的男人,身体微微颤抖。
这个男人的口音与赤水寨很相似,大概是临近村落。
纪泠音清楚他们的想法,怕死但更想赌一把,赌一把或许能换来全家衣食无忧,杀鸡儆猴根本没用,并不影响其他人前赴后继的铤而走险。
巨大利益面前,人性最不能直视。
......
另一边,唐满避开人往后边走去,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被打碎了,手心划破了一个大口子还在往外汩汩冒血。
傅韵远远见着唐满吓了一跳。
“怎么了?!”傅韵不敢碰唐满,唐满浑身都在抖着。
唐满摇头,“阿韵,你听我说,你先走,我们乘坐的车一定会被拦截下来,我联系了一个熟人来接我,你到机场等我。”
傅韵手头没有能止血的东西,看着唐满面上逐渐失去血色,“还有哪伤着了?让我看看。”
“我的行李。”唐满感觉很疼,从陡崖上摔下来时,虽然尽力让自己的伤能够轻点,但□□凡胎哪能安然无恙,她已经疼的麻木了,冷静交代着,“行李要拿下来。”
“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包里有一些药,我去拿。”
唐满指尖很凉,她感觉到身上的力量在逐渐流失,她眼皮发沉。
终于,在傅韵惊惧心碎的目光下,唐满没了意识。
在那之前她还想安慰傅韵不要担心,她只是太疼了,要休息一下,但没有力气。
唐满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是,下次还是要避开傅韵。
......
唐满在漫山遍野的茶树中行走,阳光温暖灿烂,茶香浮动,她在一个山坡的青草地上躺下来,感觉很累,身上异常沉重,被阳光晒的昏昏欲睡。
“糖糖乖,吃颗糖就不困了。”
“爸爸很快就回来。”
“不能睡。”
唐满被这道声音唤醒,站起身时发现满山绿色的茶树变成了红的近乎妖异的花。
灿烂阳光转而变为倾盆大雨,冲刷的骨头都在疼。
她看到了熟悉的纯黑色作战服。
父亲!
唐满想开口叫住一直往前走的男人,但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好追赶过去,脚上像是灌了铅,沉重难行。
“爸!”唐满叫的歇斯底里,但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眼睁睁看着父亲走远,绝望的站在原地无声嘶喊,她心里绞痛,眼泪混着雨水砸下来。
等到可以行动时,她跌跌撞撞的边跑边喊,终于追赶上男人,她欣喜的拉住男人肩膀,“爸!”
男人侧过身来,左半脸上露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血渍被雨水冲刷,伤口狰狞泛白。
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
唐满一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