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来,朱子顺调试了好一会儿视线;这间房墙壁上只亮着一盏小红灯泡,间隔不大摆放着五六张,被帘布遮挡着的单人床。从帘布里面不时传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阿珍把朱子顺带到最里面的一张床上,让他把外套脱下,趴在床上。
揉,按,拉伸。甚至脱了鞋站在朱子顺身上,手扶上方的栏杆,踩了踩背,阿珍这一通做的是一丝不苟。不时还问道:“是不是重了?”
一套所谓的松骨整整四十五分钟。阿珍像定了闹钟一样,几乎分秒不差的结束了整个流程。朱子顺起身问:“剪发,松骨一共多少钱?”
“你们农老板买单了。”阿珍说“谢谢你照顾我的生意。”
朱子顺还是从口袋里掏出来五十元,递给阿珍,说:“这和农老板给店里的两回事儿。”
“他给了,我就不能收了。”阿珍摆了摆手,问朱子顺“你是‘桂南’的客户来出差的吧?”
“不是,我是来‘桂南’打工的,就是你们说得捞佬。”
“真的吗?以前可没有北方人来这儿工作。”阿珍笑着说“那你有空一定来啊,还是找我,照顾我的生意。”
走出里间屋,农厂长,胡主任和丛辉已经在外面小憩,喝着茶。
“怎么样?朱总。”农厂长问“要是觉得不错,没事儿就来放松放松。我刚才跟老板娘都打好招呼了。在这儿,没人敢对‘桂南’公司的人怎样。”
“卧槽,都这时候了,十二点多了。”朱子顺看了一眼店里的挂钟说“今晚可让您农厂长破费了。”
“这叫什么话。以后你们常住这儿,下了班咱就常聚聚。”走出店门外,农厂长还要送朱子顺,丛辉。
“我们俩认识路,溜达走着就回去了。”
农厂长确认两个人能找回宿舍的路,这才与胡主任骑上摩托和朱子顺,丛辉挥手作别。
“你来这些日子什么感觉?”回去的路上,丛辉问朱子顺。
“接触的当地人都不错,有些地方,我觉得比我们北佬还实在。”朱子顺虽是玩笑口吻,评价却也是发自肺腑。
“那你是没接触过下面这些人。”丛辉摇了摇头“农民可不都是朴实,憨厚,奸猾起来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请你吃顿大排档,让村妞松松骨,你就晕菜了。早着呢,你慢慢品。”